以席家的强势,全部家产也不过三四十万银元——或者还有隐藏的,但是绝对不过百万。
但是席家人口太多,将近三千人,绝大部分的财富,都平摊在这些人的宅院和田土上了,席家的活动资金,应该不会超过十万块银元,有没有五万都很难说。
一下要赔进去全族现金的一半左右,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疼?
就在这时,有人低声嘀咕一句,“谋一追几,这得经过法司?”
“切,”明晓媚冷笑一声,“刚才你们想抓我们,同意经过教化房了吗?”
雁九侧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的小家伙,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她这一眼看过去,两个汉子连忙挡住了那厮,不住地拱手,“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孩子家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呵呵,”雁九不屑地笑一声,“想过法司?我朝安局专查各种谋逆……不信你就试一试。”
众人嘿然无语,都听说朝安局狠毒,却不曾想狠到如此地步。
李永生扬一扬眉毛,转身走进了房间,心说果然是恶人还得恶人磨。
不多时,雁九也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人,却是莎古丽和……依莲娜?
胡畏班的第一美女面无表情,高冷得很,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睛,奇怪地问一句,“怎么会是你把人带过来?”
将依莲娜带到京城,是他托李清明做的,朝安局这么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最近京城有事,他身体也不佳,”雁九淡淡地回答,“正好我找得到你,就帮你一把。”
李永生抬手摸一下额头,走到门口,“吴妈妈,麻烦你来一下。”
吴小女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李永生递一颗丸药过去,“吃了这个……明天就没事了。”
“本来也没事,”吴小女咧嘴一笑,不过她那肿胀的脸庞,让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恐怖,“这些年在京城,也吃人打过几次,不要紧的。”
莎古丽厌恶地看着她,依莲娜也转移开了目光。
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都有谁打过你?”
“没事的,”吴小女吓得连连摆手,她刚才可是看到打人者的下场了,虽然很解气,但是看着也有点不忍。
而且她挨的几次打,也真不算什么,“做稳婆,不管是大的出事,还是小的出事,主家的脾气都不会好了。”
这就没办法了,李永生暗暗摇头,接生本来就有风险的。
吴小女吃了药丸之后,看一眼屋中站立的两女,侧头看李永生,悄悄地将手心的玉符亮出来:要不要测试一下?
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吴妈妈别的不说,小聪明是不缺的。
吴小女不动声地测试一下,又斜睥李永生一眼,微微颔首:有感应。
果然如此,李永生看她一眼,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你弄几块木炭进来烧,天有点冷。”
外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完毕,雁九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普通人打扮的车夫,还有两个同样黑衣方巾的人,一男一女,都是高阶制修。
这两人将来人的兵器全都收了,然后用索子缚住双手,将人赶进一个小屋内。
那屋子并不大,也就一丈方圆,小二十个人,将屋子挤得满当当的。
然后雁九又吩咐车夫一句,车夫赶着车离开了——他是去通知林家人了。
另一个被打的车夫,则是坐在那辆马车里,指引路途。
林家人来之前,大家是不用睡了,李永生捡几块没有被雪打湿的木炭,在屋檐下点起火来,又将水壶放了上去,轻笑一声,“寒夜客来茶当酒。”
“我还真是渴了,”雁九坐在一个小凳上,红彤彤的炭火,映照在她的脸上,不远处白雪的光芒折射过来,再配上黑衣方巾,有一种妖异的美感,“赶了很久的路。”
李永生沉默一阵,方始缓缓发话,“辛苦你了……对了,那个通判,你不需要防备一下吗?”
朝安局强势,这个不假,但是有些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甚至见了棺材,还妄图拼个你死我活,要不然有个成语叫“铤而走险”呢?
雁九侧头看他一眼,沉吟一下点点头,“也是,我有点大意了,索性连这厮也拿下算了。”
“我只是让你防备一下,”李永生对她的反应,是相当地无语——人家还没做什么呢。
雁九却是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她冷冷地一哼,“等他做了什么,我后悔也晚了。”
“我朝安局,从来都是让别人后悔的,”她站起身来,冲着同来的女修一招手,“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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