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觉得自己又多了一张底牌,于是冷冷一笑,“真是没想到,中土仙使,竟然是魔修……此事我定会禀报上界。”
他隐约觉得,自己此行要失败了,但是扣一顶帽子在对方身上,他也能少很多麻烦。
李永生并不在意这种帽子,想到上界吹风,凭你还差一点,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中土的几名真君,脸色不是很好。
中土没有圣母婊,但是吸人精血这种功法,在中土也是实打实的邪术,是被唾弃的——人之所以有异于动物,就是因为拥有很多道德方面的底线。
所以他还是冷笑一声,“废物利用罢了,总好过你真神邪教生吃人心。”
这就又是真神教的黑历史了,在西疆,不仅仅是拓跋家族和慕容家族吃过人,就在卫国战争期间,真神教的狂信徒就生吃过人心。
按说有信仰的人,做事不该这么没底线,但是真神教,尤其是新教,是个戾气十足的教派,他们认为,异教徒就不算人!
尤其是当时,他们正跟中土打得难解难分,新月国的人也知道,中土实在太庞大了,人口也太多了,一旦缓过劲儿来,新月国根本毫无机会。
少数族群想要统治多数族群,尤其这多数族群的文明程度,还相对较高的时候,生出这样的担忧,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新月人为了摧毁中土人的抵抗意志,想出了很多法子,其中就有一点:恐吓。
为了表明自家的凶残,真神教里就出现过生吃人心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个例。
但是他们这样的行为,反倒是激发了中土人的血性,甚至导致了一些文明程度较高的胡族反戈一击——标榜自己吃人,这简直是禽兽!
新月人见到没什么效果,甚至适得其反,才逐渐地停止了这种行为。
卫国战争胜利之后,那些新月国的俘虏中,曾经吃过人心的部队,都是被成建制的诛杀了。
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些家伙侥幸逃回了新月国。
因为光宗毫不留情地杀俘,中土人的这口气,出得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此刻李永生再一提起,中土真君们的怒气,直线下降——是啊,你们还吃过中土人呢,观风使吸收点精血,废物利用一下,算多大事?
神使见到对方如此有恃无恐,情知自己的威胁失败了,他恨恨地哼一声,“那你就等着上界的惩处吧。”
一边说,他一边一探手,打算摄起新月国的四名真君。
李永生一抬手,一道白光斩向对方,嘴里冷冷地发话,“住手!”
神使的身子一闪,眉头微微一扬,“这就真君了?倒是有两把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呢,”李永生冷着脸发话,“你要干什么?”
突破真君之类的屏障,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也不可能有什么异象。
神使闻言,脸就黑了下来,麻痹你这问话是啥意思?“既然中土有观风使在,我离开便是……不过你是魔修的消息,我自会报于上界。”
“你脑子没病吧?”李永生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把我堂堂的中土,当成你真神教的后院了?”
神使眨巴一下眼睛,不可置信地发问,“你真的要得罪我?”
他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了,我都打算带人离开了,你还要拦着?脑子没问题吧?
为了这些区区的下界蝼蚁,你要得罪我这个真神教主之子?
李永生闻言,冷冷一笑,“得罪你?是你先不把我这个观风使放在眼里的!”
神使想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发话,“那好吧,你让我把人带走,咱俩的梁子就此揭过,魔修之事,我也不提了。”
他觉得自己挺好说话的,我可是真神教主之子哎,答应不找你的后账了,这诚意足够了吧?
李永生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我答应让你走了吗?”
神使心里猛地生出点不妙的感觉,他脸一沉,“那你还要怎么样?”
李永生一指不远处幽思真君的尸身,“这个人……是你杀的吧?”
“是我杀的,”神使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一只小小的蝼蚁罢了,你也杀了我真神信徒,还吸取了他的精血……我计较了吗?”
李永生白他一眼,又扫一眼在场的真君,双手往身后一背,缓缓地发话,“说句实话,这场战斗……我本来是没打算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