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要是让她知道咱是等在这里杀人的,还会说这话不?”
“估计吓都吓死了吧。”
“嗨,照这么说,她那话说得还真不假,死人可没活人可怕。”
等候杀人的,会是好人吗?刀头舔血的生涯,会长命百岁吗?谁知道呢。
苏杏揣着那块银子往前冲,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尽快进城换衣服,然后找个医馆开点药吃下去,不然,她可能真的会躺地不起,然后被哪个好心人裹上一床破席再次送回这片乱葬岗。
能活着,谁又真想去死呢?她要好好的,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绝对不能死!
乱葬岗离城门有一段距离,但好在路并不算难找。在苏杏的计划中,运气好的话,可以遇上一两个赶大车进城的乡民,求他们捎带她到城门前,然后直接装个叫花子进城就行——连化妆都不用。运气不好的话,至少路上应该能遇见什么人,不论是求,还是拿钱买,先弄两件干衣裳。这大冬天的,掉进水里泡一回,然后裹着湿衣裳过一夜,简直是要命的事儿啊。
“去去去,小叫花子,一大早的触我霉头!”
再一次被人赶开,苏杏简直要抓狂了,喵的,她算来算去,却少算了一样,现在一大早赶车进城的,一般都是去城里卖东西或者办事的。生意还没开张呢就被叫花子找上门,这对生意人来说,简直是大晦气啊。
可是,不能再拖了啊,苏杏现在已经感觉脚下软得好像踩棉花一般,全身发寒一层层的冒虚汗,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再次拦下一辆车,这次,不等车夫开口,她就飞快的说:“师傅,我不是要饭的,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求你捎带我到城里就行,你要是嫌我脏,我给你银子!”说着,她将先前那人给她的银子掏了出来,“我身上就这点儿钱了,全都给你!”四钱银子不是小数了,只走不到一刻钟的路就能拿到,应该可以的吧。妹的,眼花看不清了,这马车好像是带棚的啊,高级跑车?
“你个死丫头给我撒手,当我稀罕你这点儿钱呐!”冷不丁被人抓了缰绳,车把式吓了一跳,赶紧拉住缰绳免得惊了马,随后才看清拦路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
苏杏死死抓住手中的缰绳,像抓住救命的稻草。她现在觉得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找另一辆车。
车把式气得甩了苏杏一鞭子,咬牙威胁道:“你再不撒手,我不客气了啊!”
这一鞭子倒是把苏杏打得清醒了些,更加抓着缰绳不肯松手了。
正当车把式打算抬脚将苏杏踹开的时候,车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来:“老王,离城门不远,就带上吧。”这样的小叫花子,生起病来又无钱延医问药,只怕会倒毙在路边吧。唔,等她死了,倒是可以给那位赵大人找些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