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儿红着脸道:“郭大哥,每次我们来听你教本事,你都要给我们弄吃的,这怎么好意思。说起来,你是我们的师傅,我们该给你束脩才是,城里学堂夫子授课,一年要交一两银子,好几块猪肉呢。郭大哥这里倒过来了,天天让我们白吃白喝,我们实在没这个脸再到郭大哥家里来了。”
郭大路看着穿着破烂衣服的后隆村孩子们,虽然自打他到了后隆村后,改进了葛草浇水办法,教会了村民积肥法,建起了草纸作坊,搞起了家庭养殖业,但村民们的生活并没有立竿见影得到改善,现在做的很多事要花不少时间才能看到收益,所以村民们包括孩子们在内,依然饿着肚子,穿着破衣。
有时孩子们挤在屋子里听课,郭大路都能听到他们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没有一个孩子叫苦,最多喝一碗凉水顶饥。
面对这些纯朴的孩子们,郭大路毫不迟疑就将自己通过垃圾桶收集的食物全都拿了出来,尤其是那些清洗晒干的白米饭,全都被他拿出来熬米粥了,也没什么下饭的咸菜,一人一碗粥,洒点盐,热乎乎喝一碗,再听课。
郭大路亲手端给浩哥儿一碗粥,开玩笑道:“你既然认我为师,那师长有命,不可不遵,来,把这碗粥喝了,要知道,这饿着肚子,就会影响大脑供血,大脑营养不足,低血糖,就学不好知识,害我说了半天课,就全都白费了,所以,想听我的课,就要先吃饱肚子。”
郭大路一通乱七八糟的供血、营养、低血糖,浩哥儿等孩子们听了一头雾水,却知道郭大哥是为他们好,个个含着流,把粥喝了,在心里发誓,不好好听郭大哥的课,学好本事,那真是良心叫狗吃了。
郭大路等孩子们喝了粥,收拾了碗锅,这才一人发了一叠雪浪纸,一支铅笔,咳嗽了一声:“今儿,咱们学习三字经和拼音,嗯,大家已经拿到我手写的《三字经》了,这上面的字的些笔划和官府衙门里张贴的告示里的字有些不一样,我管这字叫简体字,可以更方便大家学习。”
浩哥儿有些文字的底子,认得《三字经》里的字,郭大路所说的简体字,他以前却是见过的,这时道:“郭大哥,这字――这简体字我认得,其实县城里有些店铺也用这样的字,大家叫俗体字。”
郭大路冲着浩哥儿摆了摆手:“以后课堂上说话,记得先举手,然后站起来问答。简体字也好,俗体字也罢,只要方便书写就是好字,古人刚发明字时,更加复杂难写,有的还是刻在兽骨龟壳上的,是后人不断演变,让字变得越来越简单,越来越方便书写、流传、教授。我不但要教你们简体字,今后还要教拼音,甚至海外西洋的文字,只要你们有心向学,我肚皮里有的是知识教你们。”
听着郭大路的话,孩子们的小脸都激动得通红,这年头,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受到正经的教育,想遇上学贯古今的良师更是难上加难,可现在郭大路居然说连海外的学识都能教他们,哪里不激动得失态――孩子们倒不觉得郭大路在吹牛,在他们看来,郭大路背后可是有神奇的山中老人,这山中老人能在封神山来去自如,一定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学贯古今,知晓海内外,十有八九还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