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看他一眼,道:“那他有没说让谁对帐?”
“没有,想必年底二少爷应该会自个儿回来吧。”有一次谢三无意中听余掌柜提过,说谢逸年底肯定会到矿上来一趟,便揣测道。
见谢闲没说话,谢三立刻出主意:“三少爷你若想对帐,我马上就去山上说一声,这个月可以过几天,不过前面几个月的你倒可以看看。”
谢闲摆手:“这倒不用。上面是我二哥的帐房先生怎么会出错?再说,二哥说年底对帐便年底对帐即是!”
谢三立刻点头称是。
半响后,他看向堆积如山的煤突然对谢三笑着道:“你瞧这煤的产量多好,这么一大堆,若是少个几蒌应该没人知道吧?”
谢三一怔,立刻保证:“三少爷,你放心,绝对不敢有人私自运煤走的,咱们巡逻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视的,再说,这不有人看煤吗?”马上他面露惊讶:“难道你是担心这看煤的会和别人串通……”
“嗳,你别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闲阻止他,然后淡淡道:“我有个忠仆家离此处不远,一生忠心为我们谢家,一次忠心护主落下残疾,他又是个性子倔的,若给了银两他定会拒绝,便想弄些过去供他家里使用。”
谢三呵呵笑了笑:“三少爷你说笑了,这东西都是谢家的,你若想拿些送人我们怎么会有意见?”
“那就好!”然后跟谢三介绍:“你别看这黑乎乎的,其实是好东西,百姓家里用顺手了挺方便。要的不多,也不必向上面请示,可若堂而皇之的私自运走又甚不好!”
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谢三眼珠子转了转,道:“只是少许倒妨,三少爷若需要小的帮忙说声便是。”
谢闲等的就是这句:“那好,过两日又该运煤出去了,还有,这守煤的人……”
“我知道三少爷。”谢三会意。
跟谢三说好,谢闲便离开了杨家村,临走还鼓励谢三:“这事你若是做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小小工头有甚出息,怎么也得混个管事才好。”
谢三喜出望外,忙应下。直到谢闲的马车看不见,谢三才返回村内,然后在山下找到杨风。
弯弯坐在树下端着一碗冰粉悠哉的喝着,眼角余光则瞟向煤堆处窍窍私语的谢三和杨风,两人交头接耳,低声细语,见有人过来,便若无其事,大声说着话,又或者哈哈笑两声。
弯弯不由在心里鄙咦,难道就不能做是隐晦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在打坏主意?
来生一边大口大口喝着冰粉,一边时不时看眼弯弯,又看眼远处的谢三和杨风,一会儿又看眼弯弯,然后再看远处,最后他眼睛一亮,觉得自个儿终于发现弯弯心事似的,拉着她悄悄低头轻语,脸上还一幅同仇敌忾的表情:“嫂子你放心,杨风那不要脸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这看煤的活他干不了多长日子,最终还是得归我哥的!”
弯弯一怔,然后窘然!
这孩子真是个贴心的,呃……可是真会错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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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队以前上工时间为六个时辰(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现在变成四个半时辰。五个人,保证了每个时间段都有两个人同时在。
又到运煤去码头的日子。每次马车来拉煤都是上午,不过,这天到了响午也不见拉煤的来,后来谢闲派人来通知了刘管事,运煤的船只会晚到几个时辰,所以拉煤的车也会晚到。
响午过后,直到未时(北京时间一点)才来,这时正好是周树上工,葛大是从巳时中开始上工的,两人一人在拉煤着盯着,另一个去了矿上,这次的煤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多多少,也或许是这次拉煤牛车速度慢了许多,直到申时末,百首上工煤还没拉完。
“咋今天速度这么慢?”百首盯着空地上还有一半的煤问周树。
周树摇摇头:“不知道,这些人边说边干,有时候还歇会儿,许是那边船只晚到时间比较长,所以大伙才不急吧。”
“但这速度也太慢了吧?”与其这样在路上拖拖拉拉,还不如将煤运到码头再休息。
周树和百首做了交接,葛大和百首平日关系一般,将一些需要的事告诉百首他便巡山去了。
百首先去矿上转了转,刘管事和万有才在。万能在矿洞内,谢三不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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