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栖的评论实在太过无情,听起来就像宣判什么死刑,还是要丢进炉子炼掉之类的酷刑?
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评价吓到了,震惊地望着二人。
只有不知火本人似乎无所谓的样子:“喂喂,你究竟是谁啊?讲话那么嚣张?”
“不过有一点说的倒是不错,本小姐就是一无是处烂到骨头里了,一辈子都没希望的垃圾,你又能怎么样?咬我啊?”
她一边叫嚣一边蹬腿,紧身网衣包裹的足部也没什么特别的鞋跟之类,就是脚丫的轮廓,分分钟要在印在灵栖脸上。
云淡连忙挡到灵栖身前,让不知火的脚掌都踩在自己脑袋上:
“师父,肯定有办法的吧?我那么烂的过往都可以挽救回来,没道理这孩子不能重新做人啊?”
“废话,你那种资质,能到百脉俱通的炼气巅峰,就算是造化了,我才懒得管你。不过这个女娃娃的心性坚韧百折不挠,原本是有着成丹潜质的,可惜修习的二流道统,走向偏门,盲目把未来潜力白白耗费在同归于尽的废招上!”
灵栖毫不掩饰对云淡的偏见:
“云淡你的先天禀赋很一般,好似泥胎瓦罐,所以修补起来就容易些,可这位姑娘算是美玉薄瓷,一旦有了瑕疵,在修补回不到先天的完美,只能回炉重造。”
“额?师父不用那么麻烦!”云淡松了口气:“您不用非得把不知火姑娘调理得十全十美,只要跟我一样,到了泥胎瓦罐的程度的就行啦,刚好两个陶罐摆成一对儿......”
“不,高人在上,请你一定要救救不知火!她还是个孩子,有着无限的可能!”月夜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求灵栖相助。
“你求我有什么用,不是说了你要另入门派,算是云淡小子的手下吗,还是问那个小子想办法吧。”
灵栖摆摆手,表示不想多管闲事。
她如果真是要出手,就肯定会拿出精品,如云淡说的那样,凑合事儿地拖泥带水敷衍一番,不合她习惯,自己都会抓心挠肝受不了,正是所谓我完美主义强迫症的悲哀。
“这样吧,师父?您也把不知火姑娘交给我,还有想要栽培她需要用到什么手段,您也告诉我,我来处理这件事儿,总不会辱没了您老人家的声誉吧。”
云淡死皮赖脸地提议,居然给灵栖提了个醒:
“臭小子说的有点道理啊,你就是我转生重修以来最大的污点,反正都已经虱子多了不痒,索性一切不把握的事儿,见不得光的事儿都交给你吧,成功了算赚,失败的你背黑锅。”
“嘿嘿,师父果然英明!徒弟我别的不会,从小到大就输背锅这门手艺最熟练,人称第三新东宿市最恶二世祖是也!”
云淡打蛇顺杆上,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
“罢了,人各有志,你既然真的要选择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暗流之路,为师也不啰嗦了,接法旨吧。”
灵栖屈指一弹,有道金色玉简没入云淡脑海。
“即日起,任命鲭蛏山大师兄云淡为门派下属朱雀堂堂主。”
“传授火系上品道术朱雀印一部,炼器中品道术铅汞易胎术三篇。”
“朱雀堂主管鲭蛏派对外交流,兼门内日常劳作用傀儡炼制,每日赐周转灵气,折合通用符币三百真元卷。”
感知到这些信息,云淡瞬间呆住。
紧随其后的,是三百真元券分量的灵气,直接压得他几乎窒息而死。
那按照真知会度量的一单位真元,就是一名炼气成手修士闷头冥想一整天的灵气提纯量。
别看云淡一直表现非常嚣张,所拥有的异能特效也十分耀眼,但是他基础修为薄弱的缺点也是无可辩驳。
真正给他足够分量的灵气镇压,这货也是承担不起。
“师父......这担子太重了,徒儿接不下来!”云淡连跪都免了,直接五体投地,扑成个“大”字。
“少废话,你自己提出的活计,就自己做好!连陪心动的女孩面对命运都撑不下来,还敢讲什么逆天改命?是你自己说,第一次遇见那么独力自主有个性的姑娘,跟从前那些管教好了言听计从的奴隶不一样,那就多体会体会这份个性是怎么来的!”
灵栖拂袖而去,真的再也不去多管云淡的哀嚎,继续查看天业云剑的祭洗情况。
云淡无奈:“哎呦喂,那个谁,露腋大妈,我这有好大一股灵气承受不来,你先帮我接着,还有几本秘籍我看不懂,你来帮我看看......”
他转头就把灵栖的玉简一股脑丢给了月夜。
“你说谁是大妈!”月夜愤慨骂回去,不过玉简内容在识海中一展开,顿时令她惊喜万分!
“这朱雀印......好精妙的法术!我从未读过如此美妙的行文,深入浅出的道理!文章颇具古风,却又字字珠玑,条理脉络清晰,辞藻居然华丽唯美?这一定是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书写,而且必然是兰质蕙心,母仪天下的才女......该不会是你师父写的吧?”
“更奇妙的是,这门修行道法,蕴含涅槃重生之理,似乎冥冥之中很适合不知火的情况,她的身魂血脉,全都火爆的如同炸药桶,似乎没有丝毫转折余地,但是如果参悟朱雀印有成,说不定就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以及这股巨量而精纯的灵气,似乎来自天外至理的真知神族所恩赐,传说在鬼神会,只有天界星盘的诸神,才有资格得到这种能量的周转,不但对修行大有好处,还可以以这种灵气跟真知神族交涉,换取法宝跟修行法门。”
月夜一番土姥姥进大观园的感慨,听得人简直有些尴尬。
什么真知神族啊,不过是被灵栖评价为的蚊香蜡烛头的包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