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薄膜的流线外形小巧精致,犹如平放的新生嫩芽。
瞧它灵动的样子,如果要一振冲出包围圈,应该非常靠谱。
但灵栖的选择是,直接横向冲进包围她们的混沌军团!
“放肆......”魔族浮空战车首领大怒,马上发动精锐围堵这绿芽。
每一架战车上都座着烟囱粗的弩炮,加上底座上木圈结构的车轮,就仿佛古老时代罗马战车似地。
当然,这些战车的车轮都缠绕着绿火,而且它们的确是能在天空腾挪,并不真的只是看上去那样脆弱不堪的老古董。
而且他们这次学乖了,害怕里面再冒出什么会把人打成一团马赛克的诡异拳头,而是马上跟绿芽飞梭拉开距离,用沉重的弩炮轰击。
呼呼呼呼......粗大的圆木准确撞在娇小的绿色嫩芽上,瞄得太准了!哪怕绿芽飞梭确实在以很快的速度辗转腾挪,但给人的感觉确实它在主动往木头上撞?
也不知道该感叹是魔族的战车炮手瞄得神准,还是灵栖驾驶技术莽得一比......
绿芽光膜发出一阵阵抖动,但里面的驾驶位似乎具备非常好的稳定系统,平静如常。
饶是如此,妖妮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照单全收的弹药,还是急得直蹦:
“师父我知道你心情比较莽,我也相信您的造物一定坚固可靠,可你要撞也该撞他们的座驾啊,奔着弹药冲是怎么个节奏?”
“那些巨木不是当弩箭用的,而是封印柱,他们想觑觎本座的法宝,这些柱子发射的角度也不是瞄准我们,而是想要拦截在周边组成神龛,我若是刻意躲避,反倒中了邪魔奸计。”
灵栖侃侃而谈,果然那些被撞碎的木屑并没有四处散落,而是以灵栖周边的绿芽光膜为固定点,无形地跟随着她,相对位置始终没变。
可以想象,若是每一根木柱都放任不理,他们也不会因为错过了绿芽飞梭就兀自沿着弹道飞出去,而是其本来目标就是搭建在飞梭周边,位置相对不动,然后一根两根,每一根都有各自的位置,遮挡住绿芽飞梭的全部周边......
这些东西的图谋一旦完成,可以想象他们绝不会还跟一开始闹着玩儿似的,随着飞梭同步飞行,等于让给灵栖的法宝套个箱子,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必然是要组成一个结合后威力倍增的阵法,至于那会是几倍的强化,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说,灵栖是一眼看透了魔族的诡计,噼里啪啦撞碎所有来袭木柱。
那些碎屑也是在跟随飞梭诡计不久后,周边的污浊墨绿能量消失,化作普通的木炭消散了。
“在邪魔外道的地盘上能收集到上好规整的通灵木料可不容易,木系的生灵若是呆在负能量满满的土地上,成长的枝干也都是歪歪扭扭,又细又畸曲,这烟囱粗的木料,目测至少得培植千年。”
灵栖看到木系的玩意,职业病就犯了,不由得评头论足起来。
果然,类似的木柱攻击没有延续,倒是周围四面八方的魔族战阵中,仿佛有种愤怒到极点的杀意铺卷碾压过来!
根本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浓郁得仿佛把太阳都染绿,又拧出水,泼洒过来的邪能火炮,覆盖绿芽飞梭全部的腾挪范围,魔族军势终于决定不要活捉,只求毁灭。
“呵呵,来的好,我也跟你们好好斗斗法。”
灵栖在飞梭里还是笔直地站立姿势,两袖微微分展着,抬到腰间位置,也就是如同托着什么轻巧的小把件般,并不用坐姿,也没有什么操纵杆,什么时候都有高人的风骨。
那绿色薄膜翩然翻转一周,身上赫然出现如土石岩层样的结构,坦然迎接魔火炮弹,砰砰咚咚被震动剥离下来好多土石,但显然内层结构没受到什么重伤。
只是岩层虽然快速增长,但飞行速度明显变慢了。
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当前的炮火乃是全范围覆盖,飞的快也也是得挨轰,待着不动也是那么多的承弹面积。
这些岩层样的外围结构中被砸出的坑洞,就好像被陨石砸出的环形山,整个船体居然有了跟行星表面一样的硬度!
你要说恶魔的炮火大概没法跟陨石想必?
不好意思,召唤陨石正是恶魔军团的拿手好戏,而他们打出真火来放出的大炮,本质上恰恰就是以空间门固定在炮台上,然后发动陨石轰击平射的创意,来实施灭世级轰炸的。
陨石炮火的弹丸看似缩小了,但其中的冲击当量丝毫不会减轻,务必以最完整的规模释放在目标身上,奔着就是要它粉身碎骨的势头去的。
然后,这种攻击下,砸出的环形山,说明灵栖飞梭的防护力真的具备一颗行星级,童叟无欺。
只是被动防守还是太憋屈了,很快,灵栖的反击也开始呈现:
砸出的环形山中,有什么黑暗物质满满地渗漏出来。
那似乎是水流?
在满溢而污浊的绿火之下,又有一种纯粹的黑水,一点都没有污浊之意,而是无比平整,没有杂色,仿佛比所谓白色透明还要纯粹,整洁的纯黑色调,清洗了汹涌绿火。
“虚渊黑粒回响。”
一个名词从飞梭核心中播放出来,不光是“驾驶舱”中的妖妮武睚眦纪红锈洪王业等人听到了,就连外面围攻的军团战斗员也听到这句貌似在念必杀技名字的声音。
“师父,刚才是你在说话?”妖妮弱弱地试探地问。
“是我。怎么?”灵栖居然坦然地回答了!
“没,没什么。”妖妮悻悻缩脖子。
灵栖念出的必杀技名字固然不是什么热血嘶吼,而是仿佛舌尖在皓齿间弹奏的轻巧琴音,清晰,有力,而又简短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