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长老发动灵兽御体,威压陡然倍增,旁边围观的后辈子弟全都不由自主大步后退,空出千米方圆的战场。
隆隆隆!龙图猛犸的践踏脚步是族最令人心神震慑的鼓点,带动起整场战斗的节奏,每一步躲下来,地面上就凭空冒出一座铅灰偏黑的岩台,抬脚或者改变位移的方式时候,又会令岩台的高矮发生改变,或者直接隐没消失。
猛犸连续跳跃,岩台就配合它的脚步高高低低地起落,阻挡他人脚步的同同时,又令这个看起来沉重庞大的猛兽拥有诸多变化莫测的位移方式。
不光如此,这些岩台表面萦绕着湛蓝的电光,相互传导,组合成卓有成效的阵法,能给自己方增加力量,敏捷,格挡恶意攻击,提升感知敏锐等等各种增益的光环,同时又把种种妨碍行动,令人心烦意乱的负面影响施加给敌人。
跟那超灵活,超多功能的大猛犸象相比,黑发长老跟龙图猛犸合体,腰部以下没入猛犸的脊背,上半身则乘坐在猛犸象背上,高举四十米长的巨大砍刀,用那看起来并没什么夸张肌肉的身躯将大刀舞动得如同七档电风扇。
摁,这是妖妮按照从第三新东宿市的半年生活经验来进行的比喻。
她是以一个看热闹的心态,从第一视角的贵宾席位瞧着武睚眦表演一出魔幻特效动作大片。
黑发猛犸骑士的战斗方式就很拉风了,其他两个长老的动作也各具特色。
先前的红发长老跟个猿猴模样灵兽合体,但两人只是身影重合后,催动了什么秘法,就再度分离开来,成为两个一模一样的火猿猴身影:
他们都具有将近三米的身材,但是并不显得粗壮和臃肿,甚至体型还削瘦很多,倒是手臂跟腿脚的长度明显超过人类的规格,增长的那部分体格全部分配到手脚上。
两个火猿之影举手投足间就勾画出热浪轨迹,火舌舔舐着空气,凭空烧灼出一道道暗红的伤痕,犹如在书写神秘文字。
这是在打拳的同时,又在释放某种法术,但不管是武技还是法术,俱是狂猛暴烈的攻击路数,十分激进。
至于白发的御鹤长老,倒是气质沉静很多,他的形象却是以人类姿态为主,那头银翼朱鹤的形象反而变成一袭蓑衣,白羽黑边,似大氅,似道袍,披在长老身上。
鹤衣长老额头出现一枚晶莹的红宝石,静谧地映射战场上全部动向,也不见他下来战斗,就是那么安静地跟三人保持距离,但就是这种引而不发的姿态,更令人心头发毛,不敢轻易亮出压箱底的杀手锏。
“怎么,人类形态都是怼上去就是莽,一个个狂热好战,反倒是御兽之姿,增添了很多花里胡哨的多彩战技?这还真是颠覆往常印象。”
妖妮颇感意外地注视三人各自的动作,跟武睚眦对话之间,黑发猛犸重战骑兵跟红发火猿敏捷杀手已经欺压到身前。
“呵呵,的确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斗玄门的子弟战斗起来就是一个莽字,把激情燃烧起来,一往无前,才能爆发出最超乎想象的斗气啊!”
武睚眦面对三个已然催发出压箱底本来的自家后辈,依旧很轻松地跟妖妮对话:
“实际上,我们平时的战斗也是从不会计算敌我实力的差距,因为越是冷静地分析计算,反倒越是压制自己能够发挥出来的潜力,而当我们抛诸一切,埋身搏杀的时候,反倒每每做到超凡之举,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些不可一世,目测体量超过我们许多的强敌,竟然就败亡于自己脚下了。”
“你们就没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武技么......”妖妮无语:
“果然师父说的对,你们是一帮披着战士皮的神棍啊。”
“但我们只信仰自己的热血!求神不如求己,我命由我不由天,神就是我,我就是神!”
武睚眦忘情嚎叫起来:“来啊,不就是三只灵兽御体的小家伙么,我先来三十只!”
随着一声叫嚣,元磁极光殿周遭绚烂迸发出几十道斑斓的虹光,噼里啪啦组装到武睚眦身上,化作满身的环佩摇曳。
它们有头盔,护肩,胸甲,腰带,绑腿,战靴,护臂,手套,戒指手镯项链耳环,应有尽有,而且左右还不是一套的,就连戒指,十个手指头戴了十个规格款式都不一样的戒指......
简直就是为了凑齐喊的那一嗓子三十只的数量,才刻意武装起来,并且实际上其身上挂满的各种零碎儿早就超过三十件了......
此外,那些凑数的法宝灵识,很多其实原本不是战斗用品,比如避水的,望远的,占卜的,容纳空间的,都统统挂上,就为了气势上表现出不弱于小辈的气势!
围观的灵栖对此表示城里人真会玩:
“你们这是彻底为灵兽服务了啊?燃耗灵魂本质,供奉给灵兽吸食,在极大地增强它们自身天赋特长跟灵智思维的同时,顺便还包揽了防御与攻击的巨量能量消耗......”
她忍不住叹息,要不是独特的灵魂本质恩惠,别的派系传人哪怕是炼神境都不敢这么玩!也就是返虚境能够尝试一下,但也绝对做不到那种把燃烧灵魂的作死行为当做吃饭喝水一般习以为常的牛性。
至于灵兽的配合,则完全是出自护食的本性!那种莫名来源的激昂灵魂燃料,某种程度上是比上古天材地宝还要纯粹的营养精华,或许醇厚方面比不上真正的生长了千万年的仙草灵芝,但吸食时产生的愉悦,爽快,满足之感,可比他们祖先几百年都不一定能尝到真正的天材地宝实惠多了,并且在口感刺激方面更胜一筹!
作为灵兽,他们发挥出绝大的想象力,比斗玄门众人的鲁莽可跳脱多了,比如那龙图猛犸的动作,就不是后天驯养出来的,而是根据先祖血脉中记录的远星投影,自行领悟出可以掌握战场节奏的琴键之舞,粗状笨重的体型跟浓厚蓑衣样的猛犸皮毛掩盖之下的小眼睛发出狡黠嘲讽的光芒。
反倒是猛犸背上的黑发长袍男子,四十米大刀舞动呼呼生风,口中哇呀呀呀乱叫,失心疯一般乱劈乱砍,所到之处掀起一道道深邃沟壑,草皮跟泥石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