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不慌不忙,随口胡诌道:“自然是一家人,可大夫人不是时常想着要分家么?”
余姚长公主闻言一愣,何氏也怔住,分家这事,她只在心里头想过,何事与旁人提起过!
桃戈不过是胡说罢了,分家之事,她说出来,何氏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她倒要看看,何氏要如何应对。
何氏的确想过分家之事,而今听闻桃戈如此说,她自然心虚,略显慌张道:“你这小妮子,瞎说什么鬼话!”
桃戈见何氏这般神色,看来她还真想过分家之事,她就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的叫何氏心虚了。
何氏话音方落,余姚长公主微怒道:“好了!分家这种事,大嫂竟也敢提,难道想学子猷一个人跑到山阴去?大嫂也不怕老太太开罪下来!”
叫余姚长公主这么一说,何氏顿时不敢说话了,这何氏为王家的长媳,位分在几个媳妇当中本该是最重的,可七房偏偏娶了个长公主回来,她又岂能与长公主相提并论,无奈处处皆被她压在头上。
桃戈见何氏怯懦,自然暗暗叫好,冷笑了一声,道:“长公主,大夫人也是一时糊涂,您就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
余姚长公主不语,何氏也压着火,桃戈又道:“公主,这恩也谢了,桃戈这便退下,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委实不便插手。”
桃戈说罢便转身离开,王神爱见她走了,仍心有余悸,胆战心惊的挪了几步,站到余姚长公主身侧,仰头望着她,唤道:“母亲。”
余姚长公主不大耐烦,低头瞧了她一眼,略显愠怒道:“如邑,母亲在同你大伯母说话,你过来做什么,出去玩儿去。”
王神爱遭了训斥,也极委屈,满脸怨色的走出去。
这时桃戈与云袖已出了王献之与余姚长公主所住的院子,云袖跟在桃戈身后,桃戈忽的回首瞅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叫云袖?”
云袖颔首,应道:“是。”
桃戈回头,冷笑出声,反语道:“名字倒是好听,又是云又是袖的。”
谁想云袖却未听出异常,反而笑道:“这名字是长公主所赐。”
桃戈睨了她一眼,道:“长公主倒是挺待见你,不过呢,一个丫头,叫什么阿猫阿狗的,这样方便记得清楚,若叫云袖,莫说听着不顺耳,就是说起来,也有些拗口,不如这样吧,你就叫阿狗好了。”
原先桃戈说此言之时,云袖脸色便已是不大好,等到桃戈说罢,脸色更是铁青,她当桃戈这般好心,竟夸赞她的名字,原来竟是想借此羞辱她!
桃戈这时停步,转过身来看着她,见她面色铁青,便故作嗤笑,道:“瞧你,我不过说笑罢了,你怎的还当真了。”
云袖也回她笑意,却笑得极僵硬,桃戈又拉起她的手,笑道:“咱们主仆,应当一条心才是,你如今跟着我,自当忠顺于我,这胳膊肘子啊,可不能往外头拐,要不然哪,怕是得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