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莓看了看沈重平,欲言又止,只得看向沈重欢,道:“三小姐可要添些茶?”
沈重欢缓缓回神,愣了一下,才道:“不用了。刚刚你说,姐姐还未用午膳?”
山莓看了沈重平一眼,没有作声。
沈重欢这才劝道:“姐姐身子大病初愈,哪有饥一顿饱一顿的道理。山莓,你快去将小厨房准备的吃食先摆进膳厅。我与重安哥哥从城东回来,因着一些意外,也还未进食,你多摆上两副碗筷。”
“是,婢子这就下去准备。”
——
事后,沈丽君回想起自己上巳节那一天,竟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除了对沈丽君下药的茶水点心印象深刻之外,其余半点儿印象也没有。
而沈涂氏回到香汀院之后,将自己关进了东厢,等再次从香汀院的厢房出来,已是月色高升,一轮朗月当空悬挂。
沈涂氏鸟悄着从香汀院走了出来,避开了一众丫鬟婆子。她面上有泪水洗过的难见的清明和绝断。
月色照着她,从香汀院的后院门,抄过一条罩房的近道,踩进了沈丽君的清桥居。
那里沈丽君的东厢灯火通明着,沈涂氏就站在清桥居的院门口,抬头望了望月色和那清桥居三个字,一股从地狱蹿起来的怒火,烧红了她眼眶。
月华照进去,竟能看到点点泪光。
“什么人,站在那里?”清桥居值夜的婆子大声喝了一句,一会儿,便三五成群地出来齐整的丫鬟婆子,将她团团围住。
她们手里各提着一盏羊角灯笼,聚少成多,不用将灯笼特意提起来,就能清楚看清来人五官。
沈涂氏端着身子,拿出前所未有的硬气,冲那些草木皆兵的丫鬟婆子们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瞧瞧你们一个一个,怕得跟什么似的。去告诉沈丽君,我这个做人姨娘的,有话要跟她说。”
那能主事的婆子看了看,最后跟一个手脚利落的丫鬟耳语了几句,很快便有人过来传话。
“咱君姑娘早知道今儿个涂姨娘要来,所以一直在等着。可都这时候了,夜黑风高的,我们君姑娘还以为你不来了。你们都让开吧,让涂姨娘进来。”那说话的是沈丽君的贴身丫鬟二白,平时嘴皮子就厉害。
沈涂氏按了按自个儿发髻,抬头挺胸不让任何轻视地走了进去。
在清桥居的东厢外间,沈丽君一头黑亮的长发,放了下来,跟龙女似的,没缀任何饰物,只是柔顺的披着。
一身广袖白裳,逶迤及地。刚准备进空间来个灵泉水沐浴的沈丽君,听闻沈涂氏的到道,便先将泡澡的打算作罢。
她斜倚在外间的美人榻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欣赏着沈涂氏的失态。很可惜,直到沈涂氏进来,也没有看到沈涂氏要死要活的那一幕。
沈丽君忽然就有些兴意阑珊了,暗道:一个古代没头没脑的蠢货小三,真没劲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