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跟她同跪着的丫鬟,显然是想为她出头,不过被她强按着胳膊。只听她,继续哭着道:“三婶,您打我吧,骂我吧,罚我吧。这事儿,确实是因我而起。无论您怎么惩罚我,我都会受着!这是我应该受着。”
“我重平姐姐现在生死未知,打你骂你有什么用?还是你想就这样轻轻被人一罚,就能把这事儿推得一干二净了。菲堂姐,若早知有今日,当初我就不会赠药给你大房的庶兄了。”沈重欢道。
“就因着三小姐的赠药之恩,我家小姐才会天没黑就给平姑娘送信,就是为了救你一命儿……我……”沈重菲身边的丫鬟,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抢着头道。
沈重菲拉了拉她,带哭腔斥道:“你浑说什么!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
这欲盖弥彰的,显然就像是串好了词似的。
沈李氏最看惯不这样的,直把她们三房的人当成傻子戏,便冷声问:“别在我面前吞吞吐吐作戏儿,你今儿个要是真心的,就不会跪在我信仁居的外边。说吧,你到底为什么去找我平姐儿,你又对她说了什么?”
“姑娘,你就别替二房的君姑娘瞒着了。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吧,免得您一片好心,被人给冤枉了!”她身边的丫鬟拉着沈重菲,大声劝道。
里间的沈三爷听到二房君姑娘几字,手脚就先比意识动了,若不是沈李氏那不客气的警告适时地在耳边响起,他怕是早就走出去,要问个一清二楚了。
“这事儿,全因着我那日去看望有了身子的雯堂姐。那日,我恰巧在雯姐姐处听到一则趣闻。说是前朝成化年间,有一个姓宋名桑的男子,从小扮作那失独寡妇,出入那后宅大院,与那些千金妇人行那风月之事。若是有哪家清白姑娘不从的,便使了那媚药,待人昏过去,便再行那云雨事。我乍一听这事儿也觉得奇,后来,后来,后来一想到近日二房的君堂姐也是进了两个老嬷嬷……”
沈重菲聪明得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到了此处,以沈李氏的智慧,怕早想到了什么。
好毒的心思!沈李氏骇然!
“这事儿是雯姐儿告诉你的?”沈李氏问。
沈重菲忙摇头,又忙点头:“是《醒世话录》上写的,不巧,雯堂姐那日,正说到了这一段。又无意中点到陆大公子一直在找嬷嬷。我便多想了。”
沈李氏追问:“你去找平姐儿,说了什么!”
“三婶,我也没有说其他,也就是给平堂姐说了这么一则趣闻。而后平堂姐给了我块贴身玉佩,便让我速速回来,去跟安堂哥说这事儿。”沈重菲道。
沈李氏怒起:“那日,阿肥你是不是在二房的清桥居,是不是傅嬷嬷教你规矩!”
她立即联想到自个儿的小女儿恐怕也遇到了……
沈重欢忙起身,朝沈李氏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对着沈重菲道:“我倒不知,菲堂姐因着赠药之恩,便对我做到了如厮地步。你如何肯定,二房的君堂姐就会害我?毕竟,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没有什么男扮女装的嬷嬷。”
“当日上巳节,我虽不知道君堂姐打得什么主意,却也是她让我极力劝说你上船的。我当时还提醒了你一句,要小心。你可还记得?”沈重菲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