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震了一震,刚才止住的泪水簌簌而下,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指责她?
她爱女儿逾过性命,如果她能救女儿,哪怕把她这颗心脏挖去都没事。
她紧抿着唇,越用力,越颤抖,声音也是嘶哑到极致,“靳明瑧,带我去见女儿。”
他刚毅的唇线也绷得紧紧的,昏黄的路灯下,她的痛楚,他一览无余。
他眉梢蹙起,“我说了,你当母亲当得不合格,你也没有资格去见她。”
“靳明瑧,你怎么能这样?你没这个权利。”这个男人是在报复她,因为她选择了郎闫东,所以他不让她再见女儿。
“我会继续跟你打官司。争回女儿的抚养权。”
靳明瑧冷笑了一下,狠厉的眸光死死攫住她的泪眸,“那你试试看!”
湛蓝的泪水如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般涌出水来,痛苦又无助还带着一点痛恨瞪着他,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她的鬓前发丝,戳入她的眸中,扯起尖锐的痛。
眼前的男人,让她看不真切。
靳明瑧当然知道女儿是她最大的弱点,就算打
官司,秦湛蓝赢面也很小,他有钱有势有岚城最好的大状还陪伴了孩子这么多年,而她秦湛蓝呢,哪怕现在大红大紫,也无法抵消她坐过牢的事迹,尽管坐牢也是被诬陷,那也是人生中的污点。
法官判,当然是会把孩子判给他。
而湛蓝也清楚这一切,她垂了垂眉眼,任风吹去眼角泪珠,再抬眸时,无力地挤出一抹微笑,“我怎么敢跟你打官司?我就是说说而已,明臻,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让我见见汤圆,好不好?”
“你看,我还给汤圆带了她最喜欢的芭比娃娃,她看到后一定喜欢,病也会好的快一点。还有啊,我会给她加油打气,对她的病情有好处,不是吗?”
细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去触碰靳明瑧的毛衣袖口,轻轻摇晃,有那么点撒娇的口吻。
靳明瑧淡瞥了她手中的芭比娃娃,抬手,接过,却又用力一掷,那只芭比娃娃被甩进了草丛里,“不行。”
这个男人当真是铁石心肠,她对女儿的一份心意就这么被他狠狠糟蹋了。
可,湛蓝不敢逆鳞,因为她心中十分明白,要见女儿必须靠他。
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委曲求全,“玩具扔了就扔了,能不能捎我一程去见女儿?”
“说了,不行!秦湛蓝,你耳朵没毛病?”
男人的暴冷的声音划过耳边,尖锐刺耳。
“那要我怎样?你才能让我见女儿?”湛蓝紧缩着心脏,祈盼地注视着男人熟悉却疲倦的眸。
“你就只想女儿?”
男人一步跨上前,逼仄人心的檀香气弥散在湛蓝的口鼻间,让她干燥的喉头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秦湛蓝,我问你,是不是只想女儿?嗯?”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于他对视。
目光触及之时,湛蓝的心又抑不住颤了一颤。
零星的雨水落下了,滑过脸庞,滚入颈项,凉透了心窝。
“除了女儿还想我,对不对?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男人的声音透着狠劲,而那火辣的视线却是咄咄逼人。
“明臻,我……”
湛蓝还没说出来,靳明瑧就扣住她后脑勺野性地逼近,她措手不及地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住双手。
没有任何预兆,唇被死死封住。
他知道她想她,而他又何尝不念想着?
整个人撞进他健壮炽热的胸膛上,浑身淹没在男人炽热的气息中,扑面而来的霸道压迫力道根本让她无法呼吸。
“嗯……”
一个火热的唇强硬地压上她的,辗转斯磨,深深探了进去。
他的右掌托住她的後脑,让她无法动弹,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侵至她口中,嘴里全是他纯男性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烟味。
唇舌交缠,他柔韧而霸道,温柔而强势的舌头卷住她的,深深吮着,放肆无忌,到处横扫一气,似乎要榨尽女人口内的蜜汁。
被他吻得脑子空白一片,但仅仅是几秒之后,意识逐渐清晰,迷离的视线中,她瞥见他的脚,灵机一动,用力踩上他的脚,他不作回应,她就更用力地拼命踩了几脚,可是他还是纹丝不动。
猛地,身子一轻,怎么踩也踩不到他的脚,她像一只小鸡被他提了起来,被他强行放到那辆土豪版的宾利慕尚的车头上。
他用腿夹住她的双.腿,双手妥妥地绞在背后,一点点压低身体,她被迫用双手撑住车头上,上半身一点点往后仰。
这姿势,太暧昧,她曾在八卦周刊上看到被偷.拍到的嫩模和老板都是这么玩车.震的。
因为没练过瑜伽,身体的柔软度不行,靳明瑧逼得太狠,湛蓝一下子瘫在了车头上。
她双手紧紧抱胸,雨水下得越来越大,冲刷过她的眼眸,撩起眼底的刺痛,她拼命地眨眼,挤掉雨水,不安地死死瞪着他,咬紧牙关,“靳明瑧,这里是外面,你疯了,老根叔就在那看着。”
她不停地晃动脚,无奈被他夹得太紧,她根本无法动弹。
“我疯了?为了郎闫东就这么守身如玉?秦湛蓝,你搞清楚,女儿在我手里,你要见女儿一个人傻不拉几地跑到靳家来有什么用?没经过我的同意,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她!”
靳明瑧的眸光越来越暗,比这雨天更为阴暗,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但他的话却如刺刀一般狠狠划拉过她的心脏。
“秦湛蓝,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使尽你的浑身解数来伺候我,令我满意了,我带你去见女儿!”
他们俩真的非到这个地步不可吗?
眼泪混进冰冷的春雨里流向耳根发梢,难不成要在这野外的雨里伺候他?
除了可以尽情的羞辱她,还能有第二个理由?
靳明瑧真是个疯子!
可再多的怨恨、痛苦也敌不过一个母亲想见生病孩子的心,她的
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只清冷地道了一声,“好。”
她不再反抗,双臂攀上男人的脖子,轻轻地仰起脸细致地吻他的唇。
“吻我还委屈你了?”
“你拿女儿威逼利诱于我,怎么不委屈?”
男人的眉狠拧一下,咬住她唇就发泄的啃咬上去,冰冷的雨水滑过嘴唇,在四片唇瓣中摩擦升温,再递入她的嘴里,苦涩地让人心酸。
这个曾将她护在掌心的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她?
潮湿的衣衫紧紧想贴,她里面的T恤被他手大力的撕开,将她雪白的肚子暴露开来,指痕粗暴的划过,在肌肤上烙下道道红杠。
他一双修长的手攫住她腰腹,指着上面剖腹产留下的疤痕,“你这里为我生过两个孩子,你怎么还能去嫁给别的男人?”
污秽的话语和恶毒的眸光,差点将湛蓝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轻轻颤抖着低泣。
她也不想嫁给郎闫东,可是她欠那个男人太多了,若不是他,别说是自己,哪怕汤圆也早就不在了。
铁门“哐当”一声从内打开,里面有女人撑着伞一步步走出来,这女人身形相貌皆与湛蓝相似,现在的老根叔恭敬地称呼她一声,“许小姐。”
她站在靳明瑧身后,身上是一条碎花棉质睡裙,肩头披着柔软的红色坎肩,一头披肩的黑发看起来十分柔顺,可那双眸子怨怼地瞪着车头上的秦湛蓝,那样的目光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就像恐怖片里女鬼贞子。
湛蓝身上发冷,心头发寒,哆哆嗦嗦地捂了下肚子,尖叫起来,嗓子眼跟着发疼,“你不是说把许晴送到印度去吗?我一走,你就让这个屡次害我的女人住进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