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含着怒气,“你觉得呢?”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明天还是请人过来看一看吧。”她伪装地很好,一本正经地道。
“靳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捏死你的冲动!”
忽然他一动,转过身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黑夜里瞪看着她。
额……乖乖地闭上嘴吧,成功的蒙混过去。
据说男人会晨.勃的,等天亮再观察。
——
一大早,靳茜看郎闫东还闭着眼,看起来睡得挺沉的。
靳茜的观察行动就开始了,她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动身体,往被子底下钻了钻,这可是技术活,为了不将他吵醒,她尽量把动作放轻,脚丫子伸出了被子,而脑袋来到了他腰旁。
看到他那就快鼓炸了的地方,她深深觉得辣眼睛。
一把掀了被子,指着他的裤裆,大吼,“郎闫东,你丫个大骗子,你明明就没废!”
一大清早就被女人的鬼吼会叫的声音给吵醒,他暴躁的抓了抓头发,睁开眼,就看到了女人在指着他那处,像是揪住了他的罪证一样。
确实,他没废。
在背推出手术室前,他就醒了过来,收买了主刀医生,让他配合着自己演了一
出戏,否则,他怎么能用道德来绑架湛蓝呢?
被揭穿后,他也是淡定,淡瞅了她一眼,“靳茜,咋咋呼呼什么?我骗你了?”
“你骗我二嫂了。”
“我骗她,跟你有什么干系。你要是敢告诉她,我绝对饶不了你,就算你告诉她,她会信你,倘若她问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怎么说?说是跟我睡过?”
“你、你、你……”
他一把握住她对着他的食指,“别你啊我啊的。还是说你一大早偷看爷们这个,是哪里痒了?”
“郎闫东,你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
“哼……”靳茜讥诮一声,“那我也无话可说。既然你要娶我二嫂,这里我真的不适合再待下去,今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离开?我没让你走,你敢?”
他猛地扑上去,动作粗劣,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靳茜本来心中有怒,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心里也是憋忍着太多委屈与隐忍,他还这么对她?
她眼圈募得一红,便朝他吼了出来,“郎闫东,你究竟发什么疯?要发疯找别人去,我没空陪你玩!”妈的,她现在就只想逃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我发疯?这么急着离开我,是要跟祁墨在一起?”
他知道,祁墨这几天每天中午找她吃午饭。
一时郎闫东脾气控制不住,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一边想要把秦湛蓝娶回家,可一边又没办法放下靳茜。
他那一双妖冶的眸子里此刻竟卷起了疾风骤雨,直直地拍打在她身上,而她却是不肯屈服,睁大了一双晶莹却泛红的眸子,恶狠狠地回瞪过去,他凭什么要这么管她?她都不管他,他凭什么?
“你干嘛非得来管我?我要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关你什么事?我们不过是协议情侣,何必这么认真?我都不管你,不管你出去干什么,不管你谁约会,我统统都不管你,你干嘛……来管我?又凭什么不放开我?我没我二嫂聪明,没二嫂漂亮,亦非你所爱,你就非得……这么欺负我吗?”
心间气息荡漾,一瞬难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是口无遮拦了,但还是那么愤愤说了出来。
她说的有些凌乱,他没听进太多,只知道她在抱怨,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抱怨,其实她的性格很好,俏皮可爱,也挺善解人意,然而,这一刻,她却被逼得爆发出来。
淡柔温暖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郎闫东看到她眉间紧紧蹙着,一双青春美丽的眸子里雾气朦胧,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面。
他的心不知被什么牵扯了一下,心头也是不觉一荡,多想轻声哄她——茜宝,别哭,然而,他的薄唇只是轻轻地动了动,终是没说出口。
只是凤眸狭蹙而起,眸子里深藏的东西太过复杂难懂,冷笑一声,“靳茜,我放你走。”
看来,郎闫东确实已经做了决定。
这个男人让她离开,是因为新欢即将进门。
“和我一起送爷爷奶奶去机场后再走。”
他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
她咬了咬唇,直视着他的冷眸,丝毫不避讳,想要努力平静下来的声色依旧在轻轻颤抖,“郎闫东,说话算话,爷爷奶奶走后,我的照片记得销毁,一张不留!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不可抑止的,郎闫东的心脏口又是缩了一缩。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红玫瑰白玫瑰总得择其一,鱼和熊掌这个道理,他也深深明白。
对他来说,最爱的是湛蓝,他必须得到她,哪怕不择手段。
——
把爷爷奶奶送走后,岚城关于郎闫东要娶湛蓝的消息就铺天盖地的传来。
早餐时,靳明瑧看着报纸上的新闻,脸色阴郁,指力透过报纸,差点把报纸揉碎。
许晴看着靳明瑧这样子,暗暗得意,靳明瑧对秦湛蓝越生气,她就越有机可趁。
——
三月下旬的岚城海边,夜晚寒风随着海浪一下一下打来,能撕碎人的心。
“靳茜,靳茜,你就不能不喝了吗?你犯得着为了郎闫东那个臭男人那么作践自己吗?”
范洁看着喝得昏头昏脑的靳茜就来气,她去抢她手里的茅台。
她是靳茜的大学同学,关系挺好,今天靳茜拉她出来喝酒,醉酒之下,她知道了不少关于靳茜的秘密。
靳茜见范洁伸手过来抢她的酒,她就把酒瓶子紧紧抱在怀里,看向漆黑无比的海,她说话时声带轻轻颤抖嘶哑,不知是被酒辣的还是在哭,“范范,你知道吗,郎闫东那混蛋把我第一次都夺走了,玩完我就甩了我,现在居然真的要娶我二嫂?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这辈子来报仇来了?”
靳茜说着又猛灌了一口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抓着瓶口,“范范,郎闫东就像长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忍着疼,连肉带血的把它拔掉,把这里疼得……”
她用手拍着胸口喊痛,范洁也知道靳茜看起来挺活泼开朗的姑娘,其实就是一根筋。
范洁看着靳茜这样,心里也着实揪心,“不就一男人吗?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不多得是吗?咱没了郎闫东,不还有祁墨,那小子在大学里就对你有意思。”
“祁墨,胆小鬼、闷葫芦,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不表白,现在我喜欢上别人了。可我喜欢上的那个人心里也有人。我的命忒惨了。”
靳茜发烫的小脸迎着冷风吹,哼了首应景的《泪海》,她婉婉约约,凄凄楚楚地唱来,“你怎么舍得让我的泪流向海,伤心的往事一幕幕就像潮水,将我掩埋……”
唱到一半,靳茜就闷头哭,哭着哭着仰头就睡过去了。
范洁摇了摇喝醉昏睡过去的靳茜,没把她摇醒,靳茜好歹也有90几斤的,她一个弱女子哪能抗得动靳茜。
这时,靳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她的包里掏出来,电话上显示“小狼”,范洁蹙了蹙眉,这个小狼会是谁?
一接电话,范洁就“喂”了一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郎闫东听得出不是靳茜的声音,他道:“让靳茜接电话!”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郎闫东啊?你玩弄靳茜的感情,现在又把她甩了,你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郎闫东又噙着冷声,重复道:“让靳茜接电话!”
范洁被他声音所慑,“她喝醉了,没法接你电话!”
“你们在哪里?”
本不想告诉这人她们的位置,可现在她需要个男人帮她把喝得烂醉的靳茜给抬回家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