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溪畔结柳的湖岸边,许尘的忧心显得很浓,时不时把眼光投向旁侧的帝凤身上。刚刚她发出的暗器与她一身的敏健功夫果是练到家了。只是,她的紧身劲装浑然不像瑜国的子民,更不像顷国与麟国的着装,她到底是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她就像一个无爱的木偶人,有血,却是冻结的血。他丝毫未察觉出她半点的畏惧神色。昨晚,她毫无征兆地从湖里站起身,尽管她身无任何衣物遮掩,可她眼里没有流露出羞涩与难堪,反倒在无害人之心的人面前她不会伪装自己,或戒备整个身体,以及她那颗只剩下防范与冷漠的心。
他很明白女子的贞操比生命重要,那么昨晚。她的一切他尽收眼底,至今未从脑海抹去,他也不能抹去。那一刻,她驻扎进他的心。他的心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感召她回到正途。
停下继续前行的脚步,许尘伸出手转过帝凤的身子,握住她的双肩,脸色怔了怔,抿抿唇,道:“傻丫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拼命逃出来的,但是,昨晚,我看了你的身子,我理应对你负起责任,你不介意吧?”
帝凤的柳眉稍稍扭结了下,眼神里充满不懂。
许尘哀默半刻,又道:“就是我要娶你,我知道你是哑巴,也知道你从小在某个黑暗组织里生活,不然也不会面冷得无任何感情。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我以后时时刻刻守护在你身边保护你。”
帝凤依旧郁闷,不解自己在别人面前那么口齿锐利,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是的,她是从小被军情7处培育,从小就面冷心硬,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谁也无法改变,她只听从上级的安排,既然穿越异时空,那么她的命运从此掌握自己的手中了。被称为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又如何?在这样的朝代,她依然要踏平天下寻找出路。
如果让她逮到那两个害死她的贱女人,她一定加倍奉还的。
“吁——,走开走开,朝廷办事,莫要当道。”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即就是勒马声。一群群驰马的侍卫拥护大轿越过,开路的侍卫手握毒鞭朝路人挥鞭而去,路人见状个个惶恐仓促地闪开。
朝廷办事,为何顶着大红花轿,真是不对调,惹来路人的指指点点。
许尘拉过帝凤位出边沿,让大队人马经过。看着那顶花轿,帝凤的美眸轻轻闪了一下。这时,一阵风吹过,把花轿的轿窗帘掀起,是一位头披凤冠的倾国女子,仪态万千,妆容淡雅,只是那双红唇扬起的笑意让帝凤不敢恭维。好一个高傲得势的女子,想必是哪位将军的新宠妾了。
帝凤不再睨着轿里的女人瞧,把视线撇到湖边,那轿中女子轻蔑地嘲讽半刻,再度闭目养神,风再次把帘子盖下。
目送队伍全部经过完毕,许尘这才注意到帝凤已经走到湖边的台阶坐下了,于是走过去,也跟着坐在她身边,见帝凤眼神里充满回忆地看着平静的湖面,他着实一惊。这么静溢的容颜,没有了冷,没有了酷,只有追随往忆中的轻轻勾唇的笑。
她在笑什么?怎么有种凄凉的哀?
见帝凤难得展示一丝的柔情,许尘摘下头顶垂吊的树叶,抿在双唇间,轻轻地吹了起来。婉转润熙的声音在恬静的溪湖响起,那条古老的小桥下,一只船只经过,划船的小平民大叔对许尘和帝凤送去羡慕的笑。
听着动听的音律,想着现代的点滴,帝凤痴迷地从烈阳听到傍晚。直到墨云提醒黑夜的到来,许尘这才放弃吹奏。
回到客栈,许尘送帝凤进入房门后才回自己的房间。但是,不到几分钟时间,帝凤的房间就传出“砰砰霹雳巴拉”的声音,似乎在砸凳子还是遇到不如意之事把房间给拆了。情急之下,许尘连忙穿上衣服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