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云依言,便将张雨婷放下,让她倚树而坐。
秦尊瞧着张雨婷满脸温柔地望着徐云,冷笑道:“爱妻,你可算是得偿所愿了啊!”
“你在说什么?”徐云有些不明就里。
“怎么,你不知道?云庄上下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你竟然不知道?”秦尊阴沉着脸说道,“我这位聪颖贤惠的发妻,心里装着的一直都是她的师哥。别的男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你胡说什么!”
“我们云庄的大小姐,平日里对人蛮横不讲理,却低三下四地跟你说话,总想着讨你的欢心。她不爱做家务,却心甘情愿地为你在厨房待上几个时辰,只为了给你做一顿饭菜,而且还要把饭菜亲自给你送去。她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秦尊道,“也是,你也发现不了,你每天都躲在后山竹林里,又怎么知道庄子里的事呢?”
徐云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张雨婷,见张雨婷低着头不说话,便明白了个大概。他看着那穿着鲜红嫁衣的小雨,突然意识到,她早就不是那个蹦跳着要师哥抱的小女娃,她已经长大了,变漂亮了,也懂了一些她这个年纪该懂的事。原来那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事,其实都是小雨为他徐云一个人做的。
那他自己对小雨又如何?徐云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爱着的,是与他阴阳相隔的刘玉袖。但他清楚的是,他不愿意让小雨嫁给秦尊。他也清楚,徐云来云庄抢婚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江湖上传开。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他就不能让小雨再遭人嘲笑,受人非议,于是他便拔出腰间长剑,冲着秦尊扬起了他那微微下斜的嘴角。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他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你!”秦尊喝了一声,便已使出了荡云剑法。
“当!”徐云只是随意一挥,秦尊手中的铁剑便已断为两截,干净利落。
“我方才使的,是白圭剑,师父教的。”徐云缓声道。
秦尊大怒,夺过宁不平手里的长剑,又向徐云刺去。
徐云感觉到秦尊的剑上有一股寒气袭来,心中大奇。他越发觉得秦尊内力的运用之法与百花之气的法门相通,只是阴阳相异罢了。他将百花之气注到手中长剑之上,挥剑道:“我的功夫,都是师父教的,而你的内功,又是谁教的?”
两剑相交,秦尊手中的剑便又断了。
“我要和你比剑法,谁要和你拼内力了?”秦尊被徐云剑上的真气所伤,脸色变得惨白。但他心中羞愤之情难平,便又忍着伤痛,强运那阴寒内力向徐云打去。
徐云毫不犹豫,也是一掌打向秦尊。
忽地,一个黑衣人斜着杀了出来,稳稳地接了徐云一掌,然后便拉着秦尊,飞也似地离开了。
虽然只交了一掌,徐云便知这黑衣人的武功极高,很可能在自己之上。他觉得掌心微微生疼,便翻掌看去,却见手掌上有一个小小的血色花朵,但那花朵只存在了一瞬,便消失了。
“这是落花掌!”徐云在心中暗暗吃惊,“他也许就是杀害师父的真凶!”
但是徐云现在还不能追上去,因为张雨婷的脚受了伤,行动困难,他不能撇下小雨独自去追那个黑衣人。而且他还要去找师娘所说的那个花月庄的庄主,这位庄主,恐怕才是解开师父身上落花掌之谜的关键。不过他现在至少可以确定,师父的死,秦尊脱不了干系。
徐云将手中长剑递给周昆道:“五师弟,这把剑是我下山的时候,你留给我防身用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大师兄……”周昆接过长剑,欲言又止。
一旁的宁不平冷笑一声:“五师弟,你对这个叛徒不错嘛,来了这么久,竟然连剑都没拔出过。”
“后会有期。”徐云根本没理会宁不平,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便背起张雨婷奔下白云峰。
阿飞等人早已雇好了马车在山下等候,见徐云背着张雨婷安全归来,便都十分欣喜。
找郎中给张雨婷看过脚伤后,马车便向东北而行,走了整整两日,来到一处名为慧林寺的小庙。
“徐大哥,我们到这里做什么?”阿飞问道。
“来见那个花月庄的庄主。”徐云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掩饰地说道。
“大师,叨扰了,在下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徐云当先走进寺中,见一老僧正在清扫院子,便说道。
那老僧回过头来,只瞧了徐云一眼,便道:“是云儿吗?”
徐云也辨认出了老僧的容貌:“花伯伯?”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僧问道。
“我问了庄里的老管家,得知师父每年都派人往这慧林寺布施,便知道这座庙里有玄机,因为师父他根本就不信菩萨。”
“原来如此。”老僧道。
“师哥,他是谁啊?”张雨婷见徐云和这老僧似乎是旧交,好奇道。
“他便是师父的结义大哥,杭州花月庄庄主,曾经的武林第一风流人,花心花前辈。”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阿飞更甚。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爷爷和他讲的那个万般本事无所不能的花心,竟会是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花心二十年前便已死了,贫僧法号戒心。”老僧双手合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