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救那个朋友。icu病房中,我们抢救了三天三夜,他没能醒过来。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想明白了,做医生并不能救回我想要救的人。但或许,做乌鸦可以。”
“如果时间重来呢?”
方迟抬头凝望着他。只听见他说:
“我不后悔过去以及现在做过的所有事情。”
包括爱上她。
方迟闭上眼,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感觉他又进来,让所有感官都极其敏感的她一阵哆嗦,伏在他的肩膀上喘息不止。
“坏人。”她掐着他。她从来没有这样纵容过别人。他明明向来克制,之前说什么都不愿意做。却为什么自从和她开始以来,就再也不曾对她克制过。她咬着唇在他耳边说:“里头已经好多了——”
顿时又胀痛许多。他将她放平下来,凹陷的腰线下垫上一个枕头。他抓着她的双腕,压在她颊边沙声问道:“什么已经好多了?”
明知故问。
她红着脸,扭过头去抿着唇不说话。忽的只觉得盆骨被卡死,耻骨上的一点被他死死抵住。本来以为已经到底了,却又让他强硬地深入几分,就像要碾碎了她一样。她低呜,痛得想要收身,却觉得在他一碾之下,一种陌生的快慰升腾出来,令她枕头上的腰肢高高拱起,把自己更加地呈向他。
“微时……”
于是更深更重,予取予求。
末了,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再喊一声。”
她知道他说的什么,然而张了张嘴,竟是喊不出口。
他轻轻地按摩着她一根根微微颤抖的手指,低声道:“你不能再不吃药了。我知道你吃药之后,一定不会再这样叫。”
她心中一阵酸痛,却紧闭着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负气说:“那就不吃了。”
背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听见他窸窸窣窣地坐起身来,拉开抽屉给她拿药。
两颗药丸落到瓶盖上的声音。她猛地坐起来,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窄长而有力的腰。
“微时。”
她喊了一声,他倏的定住。
“微时,微时,微时!”
他忽的转身,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舌。
……
史峥嵘这一次的出手,的确又快又狠,祖枫没有任何防备,就在遛狗的时候被从高档别墅区中带走。
洪锦城开了一辆阿斯顿马丁,戴了一副黑超,一身黑色修身的西装,皮鞋又尖又锃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酷劲儿。
祖枫被带上车后,看清了方向盘上的展翅logo,又见车里的人都穿着订制的高档西装,顿时明白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公安干警,也不是什么黑帮,而是一直死盯着他的十九局!
车里面的人祖枫一个都不认识,但光看气场,他也能看清楚驾驶座上的洪锦城是头儿。身上的手机、手表之类全部被搜走,祖枫知道十九局这回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想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他心情变了几变,想着之前guest安下的窃听器已经一扫而空,这次吸取了海妖塞壬的教训,冰裂实验室和神经玫瑰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他有恃无恐,松弛下来躺到真皮座椅上,说:“贵局,真阔气!”
洪锦城说:“哪里哪里!为了能进祖总的这个别墅区,我也是豁出去了,找了个邻国的间谍,才借到这么辆车。差点的,我怕祖总坐着不舒服啊!”
车开出别墅区,守门的穿着英国管家式制服的门卫向洪锦城鞠躬敬礼。两个十九局特工将祖枫夹在中间,让他一点小动作都做不了。
祖枫傲慢地说:“我可告诉你们,你们一没有逮捕令,二没有证据,就这样私闯住宅把我带走,到时候等我出来,我让你们十九局吃不了兜着走!”
洪锦城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墨镜下方的嘴角露出一抹老奸巨猾笑意:“看来祖总还是和敝局不熟。敝局从来都是请人喝茶吃饭,什么时候抓过人?”他拍了拍真皮方向盘,“这么好的车请祖总出来兜风,祖总竟然指控我们逮捕你——唉,好人难做!”
一听这话,就知道十九局不会按常理出牌。
祖枫猛地叫起来:“给我电话!我要找律师!”
“着什么急啊。”洪锦城在前面摆了摆手,“说了这么久,忘了给祖总倒水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之前咱们准备的烧杯呢?哇哈哈纯净水在哪里?快点给祖总倒上!”
一个同样是戴墨镜、黑西装的特工一脸严肃地拿出一个干干净净的烧杯,另一个拿了瓶尚未开封的纯净水给祖枫展示完好无损的包装,然后打开,给祖枫倒水,水刚好抵达烧杯最上方的刻度。这个特工展示和倒水的姿势标准而又庄重,然后正气凛然地大喝一声:
“祖总,请!”
“i’mangry!”这是赤*裸裸的讽刺,祖枫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指着他们两个的鼻子骂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的!公然挑衅神圣的公民权利!还有半个月就是我儿子的三岁生日,你们要是这样无凭无据地把我羁押到那时候,别怪我跟你们十九局死磕到底!”
洪锦城无所顾忌地笑了笑,拿出对讲机,呼道:“203,203,我是老鬼。给我查一下,那些号称要撤销十九局的新闻媒体背后,是不是有祖枫的人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