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那能让我们直观理解的,也只有那两个箭头了,我认为这是指示方向的,其他人也不否定。箭头指示的是两个方向,一个是那块矗立的石碑,另一个是石碑后的山体石壁。
我很奇怪地摸向了那块石碑的正面,石碑的表面光滑如镜,呈浅灰色,并无任何的图案和文字,是一块无字碑。正面已经无字,背面更不会有了,石碑的背面相对粗糙,却也是空白一片,我们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鹰戈也在石碑和石壁上都摸索了一阵,一样一无所获,叹道:“要是九指金那老小子在这儿,事情就好办多了,对这些东西他比较在行!”
听到他说这话,想起我们这一路上的遭遇,还未到最为凶险的地方,就已经落下两人,生死未卜,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息。
龙少还是一贯的那样处事不惊,其实我真钦佩他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好的心理素质,之前听龙铭提到过龙少是名门之后,祖上曾风光无限,我感叹这家伙还真没少继承祖上的优良传统。
只见龙少不声不响,闭上了眼睛在石碑上开始前后摸索,他屏住呼吸,手指像游走在钢琴键上一般小心地探知着什么。许久,我正感到奇怪,龙少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左手的食指停在了石碑背面的一个位置,反复感知了几下后,猛地一发力,身后随即传来“霍霍”的声响,原本严实密封的山体石壁上,突然开启了另一道可供一人出入的暗门。
我大奇,十分惊愕地看了看龙少。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和古董界打交道比较多,玩明器的人有几个底子是完全干净的?这些业内人都心知肚明,所以行当里传奇的事情很多,不少都是有关倒斗的江湖神技。
“拈花负叶”就是传说中的绝技之一,顾名思义,捏起一片花瓣背着一片树叶,这都是极其微小的感知,所以“拈花负叶”在明器行当中被用来形容那些堪称高人的玩者。他们仅凭着极其微小的感知和信息,就能准确地判定出明器的各方面信息。很多人拿着高仿的明器来糊弄票子,到了这些人手里,随便扫一眼,用手掂掂分量,就直接发话:拿回去当痰盂吧。
琉璃厂有名的“黑纸扇”杜麻刀,当年就是凭着这本事,从藏画竹筒上一个小小的虫洞判定出了一幅阎立本的宫廷真迹,就此而发家的。
在倒斗界更是不乏这样的高人,古墓里险象环生,如果没有极敏锐的感知能力,一个疏忽就足以丧命。这种倒斗高手的一双手,精巧无双,极其敏感,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
我不知道龙少所用的这招算不算是“拈花负叶”,但刚才那种情况的确是个技术活,没有两把刷子是绝对应付不了的。我只知道龙少出身名门,只不过是个热衷于探索的商人而已,之前真不知道他居然还会这种旁门左道。
“嗯?有门,进不进?”一看出现了暗门,我们都吃了一惊,一时也不好决断。制造记号的那东西想告诉我们的应该就是这道暗门,但能进不能进真的不敢贸然断定,谁知道对方是善是恶,搞不好是个陷阱。
鹰戈提出自己一个人先进去看看,确定没什么猫腻后我们再进去,龙少不太同意,说我们一路上的情况蹊跷得很,人一个接一个失踪,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人单独行动。
龙少道:“我现在在想对方告诉我们这个暗门的必要性,这个大殿有正常的通道入口,正常情况下,我们按着路线走就应该没问题,现在为什么这里会有个暗门?这道门开得这么隐蔽,到底是什么用意?”
三炮道:“会不会是配殿,放祭品和明器的地方?”说罢眼睛开始放光了。
我眉头一皱道:“这至于吗?从我们进来的情况就看出来了,进到这个大殿其实很容易的,而且这儿仅仅是祭祀的地方,可不是你淘明器的地方!”
三炮不以为然道:“那可不一定,祭祀的地方总得有祭品吧,祭品就是明器啊,平常人家放点值钱的首饰还在衣橱里放个保险柜呢,这异国国王的陪陵,怎么也得讲究点,搞点隐蔽措施也是说得过去的。要不你们在这儿候着,我进去瞄一眼就回来,大个子把家伙给我,保准不会有事。”
我对他道你他娘的消停点,要钱不要命还是怎么的。一旁的鹰戈也不赞同三炮的做法,对他做了个勒脖子的手势吓唬他,就上前请示龙少下一步到底怎么办。
龙少此刻已经不再参与我们的讨论了,正站在那块石碑前仰头凝视着什么,也许压根都没听到我们刚才说了些什么。
见到鹰戈上前,龙少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咱们都错了,我现在知道暗门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