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望了望那两丈余宽的河道,顿时又发了愁。办法不是没有,丢根绳子过去晃两圈绕住一个固定物,再固定好绳子爬过去就行了,一般都是这么个做法。
可这说起来挺容易,干起来还真是个技术活,对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想套住个东西是不容易的,我们的装备大多都丢在蛇盘河里了,没有冷烟火也没有照明弹,完全靠运气绝对有点难度,毕竟运气这东西有时候是很不靠谱的。
绳索我们有,长度也足够,鹰戈用特殊的方法打了一个活结,将一个石俑的脑袋捆在里面,一拉紧再打个死结,石俑的头便被牢牢捆在里面。
这里的黑暗实在骇人,就好像能吸光一般,我们的手电光居然连七八米外的对岸都没法照清。其实我也很清楚,我们的光源经过长时间使用,明显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光线明显黯淡了许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鹰戈还是能想到办法,他点着了一根火把,抡起胳膊甩到了对岸,一晃而过的火光照出了对岸一根巨大的立柱的轮廓。于是他再点着了一根,嘱咐我照他的样子甩过去,朝着立柱的方向,他同时把绳索甩过去绕住那立柱。
我身手不济,第一次居然没甩到位,再点着根火把试了一次,鹰戈总算找到了准头,系着石俑头的绳索在立柱上绕了几圈,牢牢地固定住了。
爬绳索我们不是第一次,还算是有点经验,这次的压力要小一点,最起码底下不过是河水,不是能把人摔得脑浆迸裂的石头地面,很快地,几人都顺着绳索攀了过去。
我们刚坐定准备喘口气,鹰戈突然又做了让我们隐蔽的手势,望着前方伸手就从背上摸枪。
我心道怎么了,遂一边作戒备状一边朝他望的方向望去,正如龙少所说,石俑阵并没有从这里断开,而是一直延续,朦朦胧胧间,我看到不远处的一座石礅旁,似乎蹲着一个人!
这里有很多石俑,我之所以觉得那是个人而不是石俑,是因为那东西的姿势很奇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借着石礅为掩体,举枪在向我们瞄准。
我们一直都高度怀疑这里有其他的队伍,不得不加强戒备心理,所以鹰戈的举动绝不是草木皆兵。想到这我倒有些担心起来,就凭咱们这人马,一个退伍大兵带着几个文化流氓,真干起来指定只有挨宰的份。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未见对方有任何异常,要真是个活人,是敌是友也得吭个气吧,难不成是之前遇到的那种粽子?
鹰戈随手捡起块石头,照着那玩意儿就丢过去,一看还没反应,这才确信没有危险,他猫着腰小心地贴了上去。随后他朝我们示意已经没事了,我们这才跟着凑上去。
这的确是一个人,浑身着迷彩服,从装备上就能看出他的专业性。这人趴在一块石礅上,双手紧握一支M16,仰面朝上,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上翻,死状十分恐怖。
三炮觉得恶心,朝着他的脑袋一脚将他踹倒,他脑袋一扭便倒到了地上,双手仍然牢牢地握着武器,眼珠子还瞅着上方,看那模样,之前显然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斗。
“这是什么人,怎么死在这儿了?”风师爷自言自语地道,一边说一边往四周看。他这么一说我当下也缺乏安全感了,随着他的目光四处扫视,很快就发现四周的乱石堆里居然还有几具尸体。
尸体有五六具,四周的石俑散落倒塌,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些尸体躺在石俑之间,黑乎乎的环境中看起来与石俑无异,四周还散落着一些子弹壳,正如之前猜测的,这里似乎还曾进行过混战。
我自然知道这肯定不是两队人在火拼,只是这些人到底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为什么他们如此荷枪实弹的都遭到惨败?虽然他们的失败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此刻看到竞争对手的惨状,我们都丝毫没有庆贺的意思,反而是四周无边的黑暗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