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收费也不高,有个主顾来了一寻价,他便说:“不管是点痦子还是拔鸡眼,都是一个三块钱,肉刺一根十块钱,早几年一块钱,更早的时候还便宜,以前报纸还五毛钱一份呢,现在可都是一块钱一份了,水涨船高嘛,没办法的事。”主顾一听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三块钱确实不贵,到医院里去挂个号至少也得三块钱啊,就坐下来脱了鞋袜,让那游医拔除脚底的鸡眼。
所谓“鸡眼”,是由长期摩擦或受压引起的角质层增厚,有角质中心核尖端深入皮内,基底露于外面。如果鸡眼尖端压迫神经末梢,会使行走时感觉疼痛。说白了就是脚底下生出一个圆锥形肉垫,一走路就会觉得很疼,就像穿了双不合脚的鞋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鞋小裤裆短,谁难受谁自己清楚,可没长过的人,还真难想象这种感觉。
那游医果然使得好手段,抹了些药水,一刀就剜下一个鸡眼,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也不会使人感到疼。
最后一数剜出来二十多个,一个三块钱也得六七十块钱了,但那主顾落得脚下轻松,摸出钞票欣然付账。
不料那游医却说,且慢,六十块钱您可走不了。他不紧不慢地数了数,张口便要四千块钱,吓得那主顾险些心肌梗塞,脚底下不疼了,心疼。
原因是鸡眼和痦子都分公母,母的里面有许多肉刺,不拔的话越长越多,拔除了能永绝后患,一根肉刺十块钱,拔掉一个母鸡眼,少说一百块。
其实根本没这么回事,游医用的药水可以腐化角质层,本来是一个肉垫,被药水侵蚀之后,就变出几百根粉红色的肉刺,他就指着赚这份黑钱,而且告到哪里也都有理,事先说好了一根肉刺十块钱的,不知内情的人,到这儿只能吃哑巴亏了。
黄大仙
我有一个远房表哥,以前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他进了部队,开始了军营的生活,这让我非常羡慕。
春节的时候,大家还都是一样相聚在一起庆祝新年,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所以再见面都会聊一聊生活、工作上的事情,他通常给我讲一些部队上的事,有一次讲了一件比较离奇的事情,我印象很深。
他驻扎在某团的野战部队,操练模抢射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能赶上演习,也是让他们兴奋的一件事。有一次由于部队搞军事大演练,需要在演练场地挖制一些壕沟来进行对抗,表哥接到了这个命令,并派出他们连队执行这项任务。在部队中流行着一句口号,“不仅要有过硬的军事技能,在生活中也要做一个强者。”
所以他们在部队里除了军事训练外,干些体力活战士们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次给的任务是:三天,壕沟必须挖好。挖制的第一天很顺利,到了第二天的清早,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忽听一声叫喊只见一个小战士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原来他挖到了一个黄鼠狼的窝,而且用工兵铲将一只母黄鼠狼拦腰切断,黄鼠狼当场断气。小战士操着浓郁的山东口音哆哆嗦嗦地嘟囔着说黄鼠狼在他们老家是大仙,这下惹到了黄大仙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旁边的班长不停地安慰他,可这小战士还是感到很恐慌,就在紧张的氛围中度过了剩下的两天,但一直很顺利,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回到驻地后的晚上,班长回来换班站岗,接下来该是那个小战士执勤,班长回来叫醒了他示意该他去上岗,然后倒头就睡下了,没过多久小战士突然跑回来叫醒班长,说又该他去站岗了,班长和他说了半天他也不理睬,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而且眼神发直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班长觉得不对劲,就把大家都叫了起来。
这时候小战士开始发狂,胡乱地摔打吵闹,大家把他绑起来,拼命地摇晃试图让他清醒,却没有任何作用。随后这个小战士的声音、眼神也变了,居然说要为死去的母黄鼠狼报仇,接下来便倒地不起,被战友们送到了医院。经过几日的休息,他的身体逐渐康复,再度询问起当时的情况时,小战士却已全然不知。医生说是他精神太过紧张,导致出现幻象支配自己的身体做某些事情。所谓失魂落魄,也是梦游的一种症状。
吊坠
2006年公司组织我们到云南旅游,坐长途中巴车从泸沽湖前往丽江,前天下了一夜的雨,路况很恶劣。
司机开车前让我和一个女同事调换位置,说是第一排不能让女人坐,因为途中会很惊险。我当时没太理解司机的意思,等上了盘山公路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趟车坐下来算是正经体会了一把心惊肉跳的感觉,想起来至今仍然感到后怕。
这段路线都是崇山峻岭的悬崖峭壁间穿行,往下看金沙江细得像条线一样,有些地方云雾很浓,弯道都是死角,如果对面有车过来,不到眼前都看不见。
偏巧开我们这趟车的司机是第一次跑这条路线,他好像比我还紧张,为了提神就跟我瞎聊,说他爷爷那辈儿信道,是什么道门里的人,册上还有道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按旧时习惯跟道门里认过一位师傅,但这种形式只是名分上的师徒,师傅也不传授什么功课,只送给徒弟一样东西,为的是趋吉避凶、平安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