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傅蓉伸手拉住了万意的裙角。
声音凄婉,“小姐救救我吧,我实在不想进那种地方。”
“若是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万意心中好笑,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却还来脏我的眼睛,万意不动声色,面色沉入水,浅声问道:“哦?你要死去?”
万意回头,看着阮傅蓉,冷声问道:“你真的会去死吗?”
阮青榕听这声音冷如腊月寒冰,不带丝毫温度,竟然被这问题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回答。待抬头一看,只见那“小姐”遮了半张脸,那双眼睛瞪得溜圆十分骇人,拉着她裙角的手不由得松懈了几分。
万意见阮傅蓉这般作态,便冷笑了一声不再离她,抬腿上车。
阮傅蓉见万意要走,眼看红风歌里的打手已经追了出来,若是万意再不救她,她便只能委身青楼楚馆,这辈子也就完了,情急之下竟然双手死死拽住了万意的裙角。
万意心中十分厌恶,厉声道:“放手。”
阮傅蓉却只顾哭喊,“小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万意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她也是这般哀求她,可她的一时心软却只换回了那样可笑的结局。现在再听到这哭喊声只觉得厌恶不已,头顶都要冒气青烟来,阮傅蓉各种各样的面孔在她脑海中交错出现,使得万意暴躁不已。
“你给我住嘴。”
万意现在暴躁不已,心中隐隐有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念头出现,好想……好想毁灭。
阮傅蓉却并没有察觉到现在的万意已经隐隐到了暴躁的边缘,她仍然紧紧的拉着万意的裙角不住的哭喊着。
万意忽然一脚踢开了阮傅蓉,接着便用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上,阮傅蓉痛的流泪,这次是真的流泪了,而不是先前只是干嚎却没有流泪。
万意的前脚掌无意识的摩擦了两下,居高临下看着阮傅蓉,幽幽问道:“我说了,住手,你没有听到吗?”
“还是你天生骨子里就贱。”
“也许红风歌并不适合你,南营才适合你。”南营是驻扎在河内郡的守备军。
也许是万意现在的样子太过可怕,阮傅蓉听着她说的话,竟然一动也不敢动。就连是青芽青牛他们也没有出来劝解。周围静谧的可怕。万意就像是一个几近崩溃边缘肆无忌惮的疯子一样,疯狂,残忍,冷静。没错就是一个冷静的疯子,即便知道自己已经处在暴躁的边缘,却还是冷静的说出每一句话。
“王爷,前面就是河内最为有名的歌舞坊了。”
“那塔楼足有七层之高,上了顶层整个河内美景尽收眼底,您可一定要去看看啊。”
武裎冉被一群大人们簇拥着“视察”河内的风土民情,刚到街角就看到了准备坐车离去的万意。
即便没有看到正脸,可那身姿,说来奇怪,只见了一眼,她便认准了,绝不会错。
本来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兴奋,能在街头相遇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
可转眼就见万意将一个可怜无辜少女踩在脚下……
这样的万意,不知为何,令武裎冉心痛。
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失望,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冷酷又无情。
“住手。”武裎冉大喊一声。
万意回头去看声音的来源地。
恰好一阵微风吹来,万意脸上面纱掉了大半,武裎冉疾步而来,看到的却是万意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脸。
心中怒意止不住上扬,“你看看你,丑成了什么样子。”
面丑,心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