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
“叶荇之,如果说母亲她欠你们,那她那一生也早就还完了,与我无关。我与你约定时,不过六七岁,戏言怎可相信?”武裎冉还是昧着良心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她不想再给叶荇之那些无畏的希望,那些年为了帮助叶荇之逃过阖国国君的暗杀与大曳的虎视眈眈,跟随他出质来此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用无数人的鲜血,也许也包括她母亲,才换回了叶荇之一条命。如今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她叶荇之,记得阖国曾有一个叶太子。
“武裎冉,你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忘记?那样汹涌的大火,一把火烧光了一切,那些尖叫,那些呐喊……”
叶荇之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如鬼魅,令人胆寒,可武裎冉还是走了,一步一步走的坚定。
“武……王爷,你怎么在这?”万意一回头,竟然见武裎冉提着一盏灯笼,在岸边等她。
武裎冉递过来一朵鲜花,大概是街市上最便宜的那种,十文钱一朵的。
“看着这河两岸如此繁华,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盛况了。万姑娘,能不能陪本王随意走走?”
万意觉得武裎冉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对她开始咬文嚼字了起来,话里还透着一股浓浓的萧索,难道是因为有人在场,只能摆起王爷的谱来。
“好啊。正好要答谢王爷。”万意上前,落后武裎冉一步,在她身后走了起来。
她们走了很多条街道,武裎冉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竟是忙着看别人的热闹了,她们却全无热闹可言。
“王爷,今天的事多谢你了,清越坊得了第一呢。”万意开口道。
武裎冉笑了笑,“那就好。”
“万意。”武裎冉突然叫住她。
万意回头,“怎么?”
看着万意的笑容,武裎冉突然问不出来了,也许万意从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呢。“没什么?”
“万意。”
“啊?”
“没什么。”
……
一连这么几次,是个泥人也该发火了,“武裎冉你到底怎么回事?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万意话音刚落,武裎冉就道:“万意,你愿意跟我吗?”武裎冉仿佛就是专门在等这个时刻,等万意不耐烦的时候,打她个措手不及。
万意傻了,什么意思,武……武裎冉这是在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在王府生活吗?”武裎冉还是问了出来。
万意是长久的沉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意不知道武裎冉是从哪里,又或者为什么升起了这个念头。
只是……她,不愿。
只有火炭掉到了脚背上,才明白那种灼痛。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武裎冉永远不会明白,她经历了什么,又是鼓起多大的勇气继续生活。
只是,那样子……她不愿。
不论,前世的武裎冉是不是不知情,无辜也好,蒙蔽也罢。不论现在的武裎冉是多么的美好,对她又是如何的宽容,对她又是怎样的深情。
只是……她不愿。
万意的沉默已经给了武裎冉答案,可武裎冉总是不死心,总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死心,心中总存有那么点不甘心。
“王爷,你说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天色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
拒绝的好干脆,哪怕有一丁点迟疑也好。
即便知道武裎冉心情不好,可遇到正事的时候,还是要硬着头皮发问啊。谁让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呢。“王爷,我们……”
“连夜出发,赶回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