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茧卖了多少钱?是不是拿着卖蚕茧的钱去穷吃胀喝了?败家的玩意儿,咱们家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刚卖了点儿钱,这就花天酒地去了,这日子还过不过啊?”刘氏本来就是个抠门儿的,又十分厌烦齐天魁喝酒,此时见到齐天魁这样,难免就说话不怎么好听了。
“你这死婆娘嘴里就没个好话,我还不知道挣钱难?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出去花天酒地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啥时候能闭上你那张臭嘴啊?”齐天魁这一溜上被风吹着,酒劲儿已经消退了不少,这会儿还算清醒。故而听见刘氏的话,便很是不高兴,骂骂咧咧的。
“那,这是卖蚕茧的钱,一个子儿都不少你的,赶紧收起来吧。”齐天魁把肩上的钱褡子摘下来,使劲儿往炕上一扔。齐天魁这下子用力稍微猛了点儿,钱褡子的一个角就砸在了刘氏的膝盖上。
那钱褡子里面有将近五吊钱呢,那可是分量不小,别看只是一个角,可也把刘氏砸的挺疼。刘氏当时就来气了,“你这是从哪儿喝点儿马尿了,回来耍酒疯?你个死鬼老不死的,一天没个正形儿,喝那么多黄汤子干啥?”刘氏一边伸手揉膝盖,一边埋怨着。
“你这婆娘是不是欠揍啊?今天是韩掌柜请我们吃饭喝酒的,我不过就是喝的多了点儿,你至于整这么个死出儿么?”齐天魁如今也不像以前那么怕媳妇了,再加上喝了些酒盖脸,这会儿便跟刘氏瞪起眼睛来。
齐天魁瞪眼,刘氏也有些害怕了,之前那几回吃的亏,刘氏还记着呢。“韩掌柜?他干啥要请你吃饭?”刘氏觉得奇怪。
“娘,是韩掌柜打算让巧云去织坊做工,所以今天请了我们几个吃饭。娘没见到,那酒楼里的饭菜,可好吃了。”不等齐天魁说话,齐永元倒是抢着说了。
“那韩掌柜答应了,巧云在织坊做工,一天给一百文钱呢。一百文一天啊,这一个月可就是三吊钱。娘,咱们家可就要发达了,往后咱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齐永元很显然是非常兴奋,他已经想开了,家里有了钱,就可以给他娶个俊俏的媳妇回来。等着过几年,再把巧云弄到手,那他这辈子,可就是值了。
“啥?让巧云去织坊做工?一天就给一百文你们就答应了?笨蛋,你们爷俩儿要笨死啊。巧云在家织布,一个月差不多也能有三吊钱呢,还能帮着家里干活。你们俩怎么就算不过来这个账啊?”
巧云之前是半天上山放蚕,半天织布,这一个月都有一吊半的工钱。刘氏早就盘算过,等着山蚕收获以后,就让巧云在家里安心织布。这样一来,一个月差不多就能有两三吊钱了。
不成想齐天魁竟然不跟她商议,就这么答应了韩掌柜,刘氏这心里可就有点儿不太得劲儿。巧云在家织布,和在织坊做工,挣得钱几乎差不多,但是巧云在家可是还能做饭呢,刘氏觉得他们亏了。
刘氏这么一算,齐天魁和齐永元也多少反应过来了。不过,齐天魁依旧是觉得,巧云去做工比较划算。
“你想的好吧?巧云在家里哪能挣上那么些?她去做工,一天三顿饭都在那边吃,一年三节还有节礼,这么好的差事,你还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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