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沉了脸,不顾自己儿媳妇的身份,开口尖锐,“说来说去,还是甲乙两家事,老太爷都道别说了,你还啰嗦个没完没了。”
她也回过味来,这乙家女儿说得是哪一个。
“二太太莫恼,跟谁抢了你财神似的,我可没那个意思。听完这故事,只要你仍稀罕,财神还是归你家的,我保证绝不会有别人来抢。”如果夏苏的嘴是麻利,赵青河的嘴就是呛辣,“乙家姑娘一住近三年,乙家夫妇从未露过面,只偶有短短的书信。即使甲家夫妇已决定悔婚,再三恳请乙家夫妇来一趟,好当面道歉,两人也不曾出现。到这儿,大家是不是会奇怪,即便乙夫人得了重症,事关女儿终身,怎能完全不现身。为人父母,多能为了孩子豁出性命,是与不是?”
这一问,获得不少点头回应,而大太太和大老爷的神情开始出现疑惑。
“事实很简单,活人能来,死人却是来不了的。”赵青河在平铺直叙中,投下一块大石。
大老爷浑身一震,满脸惊色。
大太太却没那么好定性,立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对桌的岑雪敏。
二太太尽力将赵青河的话当恶意,将大太太拉回座位,以岑雪敏能听到的声量说话,“大太太可别听一是一啊,且不说无凭据,便是真的,那姑娘也是怪可怜的。父母双亡,还能有谁为她的婚事出头,自然只好瞒着了,又没有害人,实在算不得大错,只是难言之隐罢了。”
大太太冷冷瞥二太太一眼,已看穿她说好话的用意,不再说话,脸色但铁青。
夏苏不看别人,只看岑雪敏,以为她还会置之不理,不料见她终于抬了眼,并与自己对视。
“苏娘这般瞧我,莫不是我脸上沾了点心?”甜美的笑颜,一丝不安也无,岑雪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自己瞧不见,请苏娘帮个忙,不然就要出丑了。”
这是擅长伪装?
不,不,真得一点做作也无。
若是冷静,简直冷静得可怕,无人能敌。
夏苏相看了那双静眼半晌,回应亦冷然,“没沾到什么。”
两人皆冷,却不觉冷,冷到的是周围的人,终于激起一个受不了的,也是二房的——
赵六郎重重拍下茶杯,“赵青河,你不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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