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突然惊道:“快退!”
孟晋等还以为他叫久光阴退,却听王勇发出一声惊天惨叫,身形从久光阴身侧狂冲而去,滚石般冲撞在地上,直滑了一丈有余才停下,身后带出一条血浪,灰尘腾舞,而一条粗壮的胳膊飞得比他更远,“啪”一声掉在前头四五尺处。
溪云、杜可风都叫道:“青云剑诀。”
青云剑诀瞬间的光华动人无比,威力也强大无比。久光阴的剑尖看似只是轻颤一下,实则连续七次点击,一朵奇异剑花完全将拳劲消融带走。再见久光阴脚下微微一挪,瘦长的胳膊一转,剑光庖丁解牛般轻松自如地从王勇腋下削入骨头缝隙,一剑将他一条大好胳膊断下,而飞洒出来的鲜血在他高速冲击下竟全跃过了久光阴,连一点血沫都未沾到他。
清流同样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骇异,一为对方剑法高明,二为对方身份。
其余人没一个看清久光阴的剑法,见王勇瞬间落败,断臂飞血,都大觉诡异惊悚,心中发寒,孟晋忙往另几名保镖身后躲去。
王勇并非如此不济,只是青云剑诀精妙绝伦,最善于以巧制拙,对付这种直来直往的招式。
手臂断口鲜血狂涌不止,王勇惨嚎声声,剧痛攻心下,难以聚力为自己点穴止血。
清流大步走向门口,孟晋等急忙让到一旁。
久光阴瞥地上的王勇一眼,回头过来,长剑缓缓抬起,直指清流。
傅琴胆子大,虽然王勇的惨叫声叫她心悸,但依然从保镖身后探头看去,双手紧紧抓着傅山的衣袖,十分替清流担心。
清流自若前行,全无提气聚力之状。
久光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凝立不动。
清流看他一眼,穿过他身边,替王勇点穴止血上药。
孟晋等又惊又愣,刚才久光阴剑尖移动时滴下了一滴血,说明王勇的确是久光阴所伤,但他此时为何又不出剑了?他们不会明白,修为到了久光阴这等境界,最善于利用气机,清流无出手意态,气机内敛,久光阴无法应激而起,强行出手反而威力不足。
溪云走上几步,问道:“久兄是青云剑派中人?”
“不错。”
孟晋顿时脸色一苦,倒霉透顶,竟这样惹上青云剑派。
溪云疑惑道:“你为何要与我师弟清流决生死?”
“他以前叫花笛。”
“花笛”的名声倒大,孟晋、傅山都有所耳闻,又变了脸色,花笛采花贼,不是说他死了吗?
久光阴惜字如金,一字也不多说。
溪云猜到该与朱丽珍、张芬桦两女命案有关,但拙于口,没办法与久光阴再说下去,愣在那里。
清流这时替王勇包扎好右臂站了起来,对孟晋等人的眼光一概不顾,心中略有为难。别人的挑战也就罢了,来的却是青云剑派弟子,怕是有误会。控制自己,缓声道:“数日前我与贵派朱文已讲清楚朱丽珍、张芬桦两位小姐的事,久兄是不知此事,还是‘花笛’与贵派或久兄另有恩怨?”
他说“花笛”时像是称第三者,令溪云颇有些欣慰。
“数日前?”冷漠如僵尸似的家伙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你数日前见过朱师兄?”
清流见他颇为激动,暗觉讶异,隐隐有种不妥之感。
溪云代为答道:“该是十多日前了,在合浦城。”
久光阴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看看溪云,又看看清流,怀疑之意明显,使得气氛越发凝重。
杜可风忽然道:“久兄你好,可有什么不对劲?”
久光阴一打量杜可风,便知他武功厉害,惊异道:“你是谁?”
杜可风抱拳一揖,“在下杜可风。”
久光阴眼睛忽然一睁,继而凝眉,“不知草堂杜可风?”
清流一双眼睛立即转到杜可风身上,圣地传人!?
孟晋听到,更是有些呆了,这些家伙一个一个都大有来头不成?责备地看向傅山。
傅山也是发懵,他哪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