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华顿了顿,抿了抿嘴唇指着自己身边的香芹淡声道:“我在说这个丫鬟呢。平日里没事,换了个地方就爱打呼噜。”
香芹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默默地低头看脚。
难怪她刚进府的时候周嬷嬷教她们规矩的时候说:主子都是没有错也没有缺点的,若是有,那也是她们这些丫鬟的。
香芹又一次感觉到了丫鬟这份活计,当真不好做。
芜菁看着香芹郁谇的模样,在一旁闷笑。
今日早上雨已经停了,经过雨水洗涤后的天色格外明澈,还微微染了些晨光,仿佛天地之间也换了一番气象,变得灵净起来。
姐妹几人去大太太那里等候听大太太今日启程回府的安排,却见有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似是想要去大太太那里回禀事情。
任瑶玉看见她急匆匆的样子,有些好奇,便扬声叫住了她:“你,过来一下。”
任瑶音认出来那是她母亲院子里的一个二等婆子,便好言对任瑶玉道:“定是有急事要进去禀报的,你拦着她做什么?让她去吧。”
任瑶玉撇了撇嘴:“这出门在外的,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就是今日的行程罢了,我先问一问也好心里有数不是?”
说着就不理任瑶音,非要那婆子说出了什么事。
那婆子吞吞吐吐的:“就是外头那个白云痷出了点事情,有些闹腾,奴婢怕耽搁了今日回府的行程,所以过来问问大太太。”
任瑶玉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婆子越发为难,就是不肯开口,倒是任瑶音突然打断任瑶玉的追根究底,冷着脸对那婆子道:“那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赶快去禀报。”
那婆子如蒙大赦,赶紧走了。
任瑶玉不满道:“我还没问清楚呢!你……你难道知道是什么事情?”任瑶玉有些狐疑到道。
任瑶音面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很快她就正色道:“八妹妹,她既然是去给长辈回话的,兴许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该听的,你又何必为难她?”
任瑶玉轻哼一声,却是撇开任瑶音赶紧往正房走去,一边嘟囔道:“越瞒着我,我越是偏要去听听是什么事情。”
“八妹妹!”任瑶音皱眉跟了上去。
任瑶期和任瑶华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大太太有些不悦的声音:“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出现这种污秽之事?简直是……”
待听到门口的丫鬟禀报说几位小姐来了,大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对自己身后的曹嬷嬷道:“你去问问寺里的圆净和尚,也算是他们白龙寺的地方,让他们派人去处理一下,我们等外头不闹腾了再走。吩咐下去,不许院子里的人出去探听消息,一旦发现那爱凑热闹的,全都给我发卖了出去。”
任瑶期却是不由得皱眉,白龙寺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李天佑不会牵扯进去吧?
大太太虽然不想让任家的人掺合进这种事情里头,不过也挡不住婆子丫鬟们的好奇之心。
所以等任瑶期从大太太那里出来之后,就从香芹那里听到了事情的本末。
原来那个姓梁的姑子的几个亡夫家的亲戚赖在白云痷外不远的一个院子里不肯走,不想今日早晨却被人发现梁姑子夫家的一个婶婶和之前说是梁姑子的相好的那个佃农双双脱光了抱在一起睡死在外头的柴垛里。
如今那个梁姑子的婶婶正哭着寻死寻活,一家人闹成一团,再也没有心思去找那梁姑子的麻烦了。
不过也有人说这姑子心狠手辣,连这种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任瑶期忙派了个婆子去山下李天佑落脚的地方看他走了没有,婆子回来道舅老爷一行刚走没多久。
任瑶期便放了心。
任家的人是快到午时才离开白龙寺的,任瑶期坐在马车上听外头任益健正在问丘韫昨日去见萧二公子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他们昨日是冒雨前去拜会的,盛情难却下萧靖西还真的见了他们一回,甚至还与任益均下了一盘棋。
萧靖西人很温和,棋风却是极为犀利,杀了任益均一个片甲不留。任益均却是因此对萧靖西印象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