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觉得腰都被他勒断了,气都喘不过来,嘴里却道:“莫非是我生的太善良可爱了?谁都来骗我?你分明是阿九,怎么可能是羽千夜呢?”实际上,光凭他身上那种似花香非花香的淡淡香气,她都知道他就是羽千夜。
羽千夜神情一窒,双眼黯淡,默不作声,却固执地不放手。
萌紫玥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仍是徒劳。末了,实在是累惨了,她泄愤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也不在挣扎了,仅是软软地抱怨:“羽千夜那厮化成灰我都认得,怎会是你这副模样?你当我三岁小娃娃啊?”
羽千夜垂眸,浓密的长睫挡住了眸底的暗沉之色。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柔滑的青丝,像是在安抚她一般,语气低落黯然:“……我变得丑陋无比……怕你嫌弃我……”世间任何人的异样眼神和非议,他皆能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唯独她的眼神有一点点变化,他都会承受不起,变得不堪一击。
萌紫玥在他怀中倏地圆睁双眸,心里感到万分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方轻轻地道:“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接着追加道:“你不想说便不要说啦,千万别勉强自己。”
“哗啦啦!”屋外的雨声一阵接一阵,风也时而疾狂时而静默,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屋檐上,然后顺着瓦片流了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秋天一旦下雨,好像就骤然降了温,带着湿意的冷风吹进屋内,令人略感寒意。羽千夜紧紧拥着萌紫玥,将下巴顶在她的发旋上摩挲,仿佛从她身上能够汲取温暖。
他如墨的长发流转着润泽的莹光,如水似的垂在萌紫玥的脸蛋上,凉凉滑滑。他轻声道:“说话来长,是你走后的事……”
羽千夜的述说没有感情起伏,甚是平淡,也没有详细叙述,仅廖廖几句便概述完了,却瞬间瓦解了萌紫玥的坚强和无畏,她听的心惊肉跳,莫名的惊骇和担忧在体内滋生漫散。
刹那间,百般滋味涌上她心头,千回百转,难以言喻。她没想到当初羽千夜追过来时已中了息泯毒,难怪她后来发现他不见了,原来他是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自己翻腾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后,她喃喃地道:“千夜,对不起,我当时不知情……”
“玥玥,是我不好。”羽千夜将事情的真相讲出来后,感觉如释重负。他不着痕迹地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低柔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歉意:“如果我能好好保护你,你完全不必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的罪……”
“不关你的事,都是造化弄人。”他这样一说,萌紫玥倒轻轻笑了起来,“我们这是在开自责大会吗?其实我们应是向前看,而不是追悔以前的事。”随后她轻轻动了动,小声地道:“放开我啊,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羽千夜不放。
她失踪的那几个月,他心急如焚,一直为她牵肠挂肚,就怕她有个好歹;为了能尽快找到她,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后来,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她后,想抱,却又不敢抱,惟恐她嫌自己丑陋不堪。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人搂在怀里,他傻了才会放开。他低声道:“院门是新做的,外面又下着大雨,谁来?”
萌紫玥正想开口,陡然间却想起和王娇娇的事来。她的心情立刻变得和外面的天气一样,灰暗、沉重、怅惘、懊悔……各种负面的思想纷至沓来。
她精致的眉尖蹙起,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傍徨和迷茫,推了推羽千夜:“羽千夜,你回去吧,下这么大的雨,我想早点歇了。”
羽千夜退离稍许,俯头看她,“累了吗?”
萌紫玥不敢直视他的明亮惑人的双眼,心虚的转开视线,言不由衷地道:“是有点累了,你快走吧,不然天越来越黑,到时摔……啊……你……”她话尚未说完,却被羽千夜突然打横抱起。
他们此时位于中间的堂屋,羽千夜抱着她,直接往她的房间而去,对她一路的娇嗔充耳不闻。
直到将她放到床铺上,他才认真地道:“不要不开心,我给你看我的脸就是了。”
萌紫玥知道他会错了意,忙伸手阻止:“不用,我没有不开心……”她打住了话头,因为羽千夜已起身离开了。
少顷,在萌紫玥莫明其妙的目光中,他又回来了。这次,他是真真正正的羽千夜了——眉似山峰聚,眼似水波横,目光清澈璨灿得如天上的星子,那种迫人心神的美丽仍是震摄人心,稍有不同的是两边脸颊上各多了一块黑斑。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屋子里光线灰暗。未免萌紫玥看不清他有多丑陋,羽千夜将两颗明珠放置在床头柜上。
借着明珠幽幽的光芒,萌紫玥看着他脸颊上那两块不对称的黑斑,不禁展颜一笑。
她还以为他毁容了,就像是面部烧伤,或者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刀疤脸,结果就是这两块小麻饼一样的黑斑啊!又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依旧俊美如斯,风情万种,精致珑珑的五官又没有挪位,顶多看起来怪异了一点。
这就是他所说的丑陋无比啊?真是的,害她虚惊一张,还搜肠刮肚的想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呢。
“丑的能让你发笑?我是该庆幸还是伤心?”羽千夜坐在床沿,捉住了她的两只柔荑往他的脸上放。
萌紫玥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稳如泰山。
羽千夜见她不动,不由得微微一笑,许是反正让她看到了,有一种事已至此的感觉。迄今为止,这是他最心情最轻松的一次,居然调侃起她来:“傻了吗?还是我真的很丑,以至于吓呆了你?”
萌紫玥放在他脸上的两只手突然一动,捏起那两块黑斑,嘴里嘀咕道:“怎么是黑色的啊?若是红色的,你就可以到马戏团里扮小丑了。”
闻言,羽千夜既不伤心也不恼,反正她要是嫌,他也认了,豁出去的感觉很美妙。他脸上晕过不易察觉的红,两只手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中拖,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哪里有红色的,我找给你看。”
“你找就找,干嘛拖我?”
“在你身上,不拖你我拖谁啊?”
萌紫玥推他,“胡说八道,我身上才没有。”接着,她突然神情一肃,十分严肃地道:“羽千夜,我们不能这样。”
羽千夜一怔,微敛眉,定定地看着她道:“怎样?”
萌紫玥抿了抿唇,毅然决然地道:“羽千夜,我不是个好姑娘……那一次,我被元朝蔼抓住了,他们灌了我五石散,还有好多酒,结果……”
她闭了闭眼,破釜沉舟地道:“结果,我犯浑,强了王娇娇那个混蛋!”
“什么?”饶是羽千夜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啊?”
萌紫玥不得不再重复一遍。最后,她螓首低垂,既忧郁又惆怅地道:“所以,如果你是为我而来,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你还是找个清白的……”
羽千夜入鬓的长眉快要竖起了,乌黑的长睫不停的颤动,面色沉的如山雨欲来。他双臂一伸,将萌紫玥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并制止了她的挣扎,搂着她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你强的是王娇娇而不是别人呢?王娇娇不是女人吗?”
萌紫玥也是后悔不迭:“他那个西贝货,哪是什么女人啊?他是易流光假扮的,我也真是不长眼睛,怎么就强了他呢?而且,我什么也不记得……全怪那些药物作祟。”
羽千夜有些明白过来了,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蛋,对那嫩滑的触感爱不释手,轻声道:“是易流光告诉你的吧?那晚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萌紫玥都快郁闷死了,用手捶头自己的额头道:“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一睁眼,王娇娇就坐在床头哭天抹泪,要我负责……天知道,我追悔莫及,比他还想哭……”
“易、流、光!”
羽千夜的脸上冷若寒冰,漆黑的美目覆了一层阴霾,修长的指节攥得发出清脆声响,咬牙切齿地道:“很好,易流光,你就是死一万次亦足惜!”原来他和玥玥如此好事多磨,竟全拜易流光所赐,他若不好好回敬他,岂不是太浪费他这一番苦心了吗?
萌紫玥见他气成这样,怕他一气之下去找易流光算帐,但易流光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就劝他:“你莫生气啊,我也有错……”
“我不生气。”羽千夜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忽然一把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
萌紫玥猝不及防,想要挣扎时,羽千夜的脸离她的脸半寸都不到了,并且他的手毫无预兆地来解她胸前的衣襟。她被他压的死死的,也空不出来手阻止他,不免急道:“羽千夜,你怎么变卦了,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我不生气。”
羽千夜不假思索地扯开她的秋衫,轻描淡写地道:“跟你这人云亦云的女人,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辛辛苦苦、尽心尽力的服侍了你一整晚,转眼这功劳就被别人冒领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有什么好生气?那晚,你明明强的是我,自天黑到天亮,你这可爱的小嘴里叫的都是千夜!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强的是别的男人。可见你心里从来没有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最后,他云淡风清地总结:“你这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也不指望你给我正名了,我自己为自己正名!”
他的声音很轻,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萌紫玥却彻底懵了,无暇顾忌其它,结结巴巴,语无论次地道:“你说……你说那夜不是王娇……易流光,是你?”
“哼!”羽千夜冷哼一声,一张脸冷的像天山上的雪。
他半撑起身子,摒起两指,对着她身上剩余的衣裳一划而过,平静地宣告:“我和易流光有夺妻之恨,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至于你,听信奸佞小人的谗言,误认相公,虽罪不致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话音未落,萌紫玥身上的衣物,从上衣到裙子,从外衣到肚兜,皆一分为二,自她雪白柔嫩的玉体向床铺两边滑落。而她的娇躯也如一个新生婴儿一般,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羽千夜,你……”萌紫玥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幸好此时两只手可以动弹了,她胡乱的去抓床上的被单,想以此来掩住光溜溜的身体。
羽千夜右手倏地一动,飞快地握住了她的两只皓腕,力道不松不紧,既不弄疼她,却也让她挣扎不开。见她手臂上还有衣料,他又故技重施,这下子,她身上真的片丝不存了。
“羽千夜,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萌紫玥不敢面对他火热的目光,真想踹他。
他压着她的腿,她即便想踹也踹不了,只好将酡红的脸扭到一边,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并试图和他讲道理:“你说我人云亦云,可你现在口口声声道那晚是你,你有什么证据吗?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是另一个易流光?”
身下玉体横陈,温香暖玉,羽千夜漆黑的双眸越来越暗,眨也不眨地望着,左手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的身子,早已神魂相授,不能自已。对萌紫玥的质问,他恍若未闻。
这样毫无遮掩的被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还被他抚弄,萌紫玥真的想晕过去,不是她不够强大,主要是羽千夜在用充满*的目光舔噬她,渴望又火热,俨然是要吞她入腹。
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轻抖起来,声音也抖:“羽千夜,你回答我的问题。”
羽千夜突然扳过她的脸,倾身狠狠吻着她柔嫩香甜的樱唇。
她的小嘴充满诱人的魔力,他重重的亲了好几下,才不舍地离开,低喘地道:“你方才不是笑话我脸上的黑斑吗,而在你的左臀,却有个艳红色的胎记,是一朵漂亮的花儿,我上次未能看清,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是什么花朵。”
他的声音性感沙哑的可怕,令萌紫玥无端端的也气息急促起来,但她从不知道这具身体在臀上会有个胎记,难免半信半疑。她佯装平静,瞪着他道:“胡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胎记?”
“噗哧!”羽千夜忍俊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黝黑的眼明亮逼人:“你又没长后眼睛,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是有靶镜吗,待会儿我给你照照,你自己看。但这会儿不行……”
纵是萌紫玥再皮厚,也被他露骨至极的言语弄了个大红脸。她双颊泛着醉人的酡红,灵动的美眸欲说还羞,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道:“羽千夜,你最好适可而止,再不放手我真生气了。”
羽千夜墨黑的眸子里光华渐涌,望着她宜嗔宜喜的诱人面容,只觉得她格外的楚楚可怜,惹人疼惜。他突然邪邪一笑,“生气好,生气表示你精力旺盛,我也就放心了。”
“啊,你这混蛋想干什么……”轰,萌紫玥浑身似被火烫,忍不住又挣扎起来。
她这一挣扎,床“吱吱咯咯”响了起来,身前波涛汹涌间一片珠光艳色,叫人目眩神迷。
她的那点力气对羽千夜来说如蚁憾树,挣扎的再凶亦是枉然。羽千夜眯起了美目,似入了魔障,除了身下活色生香的女体,已没有什么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他脸红的像涂了最艳的胭脂,宽阔洁净的额头渗出了细汗,她身上的馨香被他徐徐吸入,沁人心脾。
他在沙漠长途跋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心目中的绿洲,此时他亟待饮个饱,早已把持不住,岂能容别人打断?他突然放开萌紫玥,起身站在床边,一边脱着自己的衣物,眼睛却在简陋的床铺上搜寻起来。
屋外雨声骤狂,屋内明珠光华幽淡。
“千夜,你要干什么?”萌紫玥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了,趁着这个空档,先抓起被单将*的身子裹住,然后打算下床逃跑。
“想跑?劝你还是不要。”羽千夜声音凉凉,眉一挑,精致的眼角微微瞥了她一眼,黑眸中光华灿然,魔魅摄人,邪气无比。
萌紫玥真怕了,她苦了脸,这哪还是那个优雅清绝,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啊,这分明是魔鬼上身了哇!他的目光坏透了,邪恶极了,却又让她无所遁行。
她咬了咬,想从他身侧滑下床。
“千夜,你……”还没等她的脚落地,腰上就多了一只铁臂,然后她又落到了床上。不过这次的待遇和上次不一样。羽千夜轻轻一笑,神情愉悦,抽出她破成两截的红裙,将她的双腕缚了起来,依旧不松不紧,既不伤着她,又让她不能逃开。
他淡淡地道:“再逃,腿也系起来,敢弄断,你就试试。”此时此刻,他衣衫尽褪,因长年习武,他的肌肤虽然白皙,却肌理结实光滑,韧性十足,肩宽长腿,劲瘦的腰身弧度惊人的完美。
他的声音虽轻,却不容人置喙。萌紫玥自知不敌他,怕弄断捆绑后他来更狠的,只好无奈作罢,她不甘心地用脚踢他:“你讲点理好不好,你这是暴行,用蛮力对付我一个弱女子,好意思吗?”
羽千夜揪掉她身上裹着的被单,将她紧紧楼着怀里,两人都是裸裎相对,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气息急促,热血横流,只想狠狠折腾蹂躏她。
对于萌紫玥的指控,他扬眉浅笑,喘息地道:“这叫一报还一报,上次是你强我,我不过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怎么?还不许人报仇吗?”
“……”萌紫玥当即泪奔。说来说去,还是上次惹的祸,谁叫她霸王硬上弓,强上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