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已是由几个轿夫抬着远去,叶春秋猛地一拍额头,我去,最重要的事居然忘了,他禁不住大叫:“恩府为何不吃一顿饭再走,哎呀,这怎么好意思,照顾不周啊。”
失策啊失策,平时知书达理惯了,装惯了好孩子,这尼玛今日一失足成千古恨,居然连最重要的虚礼客套都忘了。
看来……距离装逼犯的潜质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那轿子没有停顿,已是去远。
………………
祭祀祖宗,是最不可马虎的。
老太公素来将这当做头等大事来办,一丁点纰漏都决不允许。
可是现在,叶家的嫡男们鱼贯而入,为首的老太公却是一丁点心思都没有。
自己的孙儿叶春秋光耀门楣,这可真是祖宗积德,一个秀才或许不算什么,可是一个小三元,若是祖宗们泉下有知……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可糟糕的是,这样争气的孙儿,居然是庶子,眼下祭祀祖宗都不在列,祖宗们是否会责备呢?
叶太公心里矛盾极了,恍恍惚惚的,差点儿连祭词都念错。
其实站在叶景身后的叶松比叶太公的心情更加糟糕。
那个私生子居然又中了案首,小三元啊,而且连知府大人都来看望。
邓举人误我啊。
眼下该怎么办,他心乱如麻,眼睛却是不自觉地落在了站在末尾的叶辰良身上,心里便不禁有些恼火,怎么自己的儿子就没有这样的出息呢。
哼……一个私生子……
“子春,子春!”
子春是叶松的字,叶松连忙回过神来,便见叶太公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厉声道:“还不跪下。”
叶松这才发现,叶太公的祭词已经念毕,所有人都朝着祖宗们的牌位拜倒,唯独自己疏忽,竟还站着。
看着老太公要杀人的目光,他脖子一凉,连忙跪倒在地。
祭祀之后,接着便出祠堂,到一旁的房里休息,一大家子人在叶太公的带领下到了一旁的耳房,耳房里早有几个女眷在此等候了,为嫡男们端茶递水。
这里陈设简单,只有几张座椅,叶太公坐下,大家只能站着。
今日的气氛却很是沉重,似乎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心事,老太爷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假若这个时候,春秋能进来拜一拜祖宗,这该多好,他小小年纪,连中三元,已有了秀才功名在身,将来重整门楣,靠的不就是他吗?
庶子……庶子……
老太公心念一动,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景,似乎起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