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宠真的弄出了剑来,
埃文吃惊地瞪着叶迟,死活也想不通他怎么能铸剑的。这双圆嘟嘟分不出指头的小短手是能抡得起沉重的铁锤砸剑还是能用小錾子在剑身上精细地雕花,就是人形时那副矮小娇弱的模样,也挥不动锤子啊,难道说光明神真的赐予了他神奇的铸剑能力,只要把材料扔进那个烤羊肉的炉子里就能变成宝剑,
他诧异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叶迟身上,看着看着倒是被他这副得意洋洋地等人夸奖的模样吸引了注意力。
叶迟身上穿的是拉乌尔公爵新派人定制的小马甲和短裤,露出四条黑绒绒的短腿和雪白的小脑袋,整个身体直立起来,像个小小的人类一样用两条后腿站着,甚至因为腿又短又不够直,还有些打晃。
埃文本来就已经有许久没看见自家魔宠,如今又见着这么副可爱的模样,也顾不得剑不剑的,先半跪下来握着他的腰侧,把这只胖乎乎的小熊猫举到了空中。那副无忧无虑的笑容正对着他,比剑身上闪动的银光更加耀眼。埃文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左手托着叶迟坐在自己怀里,右手拿起那柄长剑对着阳光细看。
“真是把好剑,比普通的单手剑细长一些,重量也轻,而且非常锋利,希利亚郡的几间武器店里也没有这么好的单手剑。这真是你自己铸造出来的吗?”
就算烤羊肉的炉子有铸剑功能,也不能把剑做得这么花哨,还自动镶上魔晶吧?剑身这么轻,铸剑的材料里说不定还有秘银,这些材料可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定是有人帮他……
埃文心头忽地勾勒出了一个银发银袍的高大男子,思绪便戛然而止,原本轻飘飘的心也落回了胸腔里,默默地放下熊猫,脱下长袍裹住了那把剑。
好剑是该配把好鞘。叶迟看着他的举动,默默想道:可惜那本书里没讲怎么炼剑鞘。好在希利亚郡就有订制武器配件的店铺,埃文自己也有不少零花钱——起码那年给他改衣服时连眼都不带眨的——订做个合适的剑鞘应当不太困难。
不对,关键不是剑鞘,而是自己要跟小埃文说的事。想到小饲主听到解除契约的要求后会有什么反应,叶迟心里也有些沉重,低叹一声,拉着他的衣角说:“埃文,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说。”
他的神色极为认真,那张总像在含笑的嘴也抿了起来,执着地瞪着小饲主。埃文却莫名生出种不好的预感,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只顾低着头卷起长剑捆在背后,一手捞起魔宠,匆匆忙忙地说:“马上要上课了,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往外走了两步,他们就被来上课的学生注意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都不方便,叶迟也就只好闭上嘴,乖乖地跟着他去了被圈出来当魔宠饲养和战斗两门课程教室的小园子。
年轻的光头魔兽饲养教授已经提前到了,并在当作讲台的位置竖起黑板,写下了今天的授课内容:如何照顾发情期的魔宠。
叶迟的嘴张成了o(╯□╰)o形,坐在小饲主怀里,囧囧有神地盯着黑板上的标题。其他魔宠根本就没有识字的,绝大多数连人类语言都听不懂,对这标题自然安之若素。而羞涩到差点翻白眼的叶迟就成了立于鸡群的野鹤,被艾伦老师特别点到了名。
“小型魔兽比大型魔兽更早出现发情期,一般来说在出生后四个月到一年左右就会出,大型魔兽则要到三、四岁时才会完全发育成熟。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魔兽大量发情的时候,比如这只……”他直接把埃文叫了起来,“饲养小型魔兽做魔宠的同学比较少,埃文,请你抱着魔兽过来,让老师给大家展示一下。”
埃文感觉到小熊猫的四肢微微颤动,眼神中露出和见到拉乌尔公爵差不多的惊悸拒绝,连忙抱住他说:“教授,我的魔宠没到发情期,还是请您先讲大型魔兽的内容吧。”
艾伦老师对叶迟的发育状况也是两眼一抹黑。平常温彻斯特占着熊不给人看,现在学生也不配合教学,他心里深感遗憾,又不好来硬的,只好谆谆教导道:“你自己观察一下,发情期中的魔兽会出现暴躁易怒、地盘意识增强、喜欢装饰居处的行为,而且外荫部分会比平常红肿,睾丨丸更加饱满沉重。”
他讲解时,灼热的目光简直要从熊猫背后穿透到正面,看透他身体每一分一毫的变化。
埃文也跟着他的说法开始回忆魔宠最近行为和身体上的变化:叶迟的情绪虽然不暴躁,却也有点奇怪,跟以前总是傻乎乎、高高兴兴的样子不大相同。那把剑的装饰也很繁复,虽然不是装饰自己的住处,但好像也和教授的说法对得上。那么他今天那么认真地说有一件事,其实是和发情期有关,自己根本就没必要逃避?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埃文暗暗叹了口气,脑海中又一次闪过了魔宠变化成人形时那种精致完美,又总带着丝不经意的魅惑的模样,然后刚刚不么沉重的心又“咻——”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世上可没有和叶迟同类的魔兽,他发情期时会找什么样的对象?他可还记着,当初在公爵家进行试炼时,他的魔宠曾经变成过一个陌生的银发男人。
自从他知道了叶迟亲过人之后就能和那人变得一模一样,还能借用那人的力量,私下就猜测过那人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魔宠太小,又一直生活在饲养中心,不至于出什么问题才没再深究。
仔细想想,小型魔宠四个月就发情了,万一那人恰巧遇到了发情时的叶迟的原形,然后趁他什么都不懂引诱了他……
埃文自编自导的剧情和实际居然区别不大。但他是个虔诚的光明教徒,从没接触过某方面的知识,顶多脑补到接吻就到头了。饶是这样,他也紧张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拨开了叶迟两条短腿间那丛白毛细看——
那里仍然和从前一样裹在赘皮里,小小的、圆圆的,完全没有涨大的迹象,甚至连雌雄都分不出来。
还好,还没开始发情期,应当没被什么奇怪的男人引诱了。埃文悄然叹了口气,果断地和老师报告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