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做下来了就得认,”蒋东霆面色严肃,“不然的话,对凌丫头也不公平。”
凌时吟抿紧唇瓣,脸色苍白如纸,蒋远周目光也是扫了眼,“我知道,其实在我看来,那件事成不成,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我跟凌时吟有了一晚,就想逼着我娶她吧?”
凌父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老蒋,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蒋远周抢白说道,“这事情,我爸不能替我决定,我把我的态度跟你们讲明白吧,凌时吟,我不会娶,至于你们要怎样善后或者赔偿,找我爸。”
“你们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被人耻笑?”
蒋远周听到这,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传出去?好啊,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们凌家要闹,我奉陪到底,只不过凌小姐一向低调,是要借助这件事出名吗?”
蒋远周的话,说的这样**裸,这样毫不留情面,这样损人尊严!
凌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凌时吟听到这,眼圈发烫,她轻抬了下下巴,“你们这样商量着,把我贬得这么低,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视线对上蒋远周,然后继续说道,“联姻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
“啪——”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忽然在客厅内响起,蒋远周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凌时吟偏着头,凌父牙关紧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凌时吟面上红肿,凌母心疼地将女儿护在怀里,“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们在这为了她把脸都撕开了,她还在说不同意,她想过我们凌家的脸吗?”
“难道这件事还要怪我吗?”凌时吟委屈的哭出声来,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到底你们是受害者,还是我?还有你,蒋远周,你不必这样侮辱我……”
蒋远周看着不远处的女孩,凌父那一巴掌打得很重,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了她脸上。
蒋远周站起身来,“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爸,以后没什么要紧事,别打电话让我回来,我很忙。”
男人快步出去,蒋东霆也拦不住他,但这个底算是摸透了,蒋远周这样冥顽不灵,不想别的办法是不行了。星港医院。
许情深的门诊室外,空无一人,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她朝进来的年轻小姑娘看了眼,“哪里不舒服?”
“您好,许医生,我这有些资料您看看吧。”小姑娘说完,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许情深看了眼。“你是医药代表?”
“对,我们这几款药销售的非常不错,许医生如果可以的话……”小姑娘打了个手势,“我给您这个点的提成。”
许情深将资料送了回去,“我开药只看病人的情况,没空了解你这些药。”
“许医生,这又不是违法的事,您怕什么啊?”
“我不是怕,”许情深拿过旁边的一本病历看着,“我是觉得麻烦。”
“您不需要有这样的想法,等到药品在医院使用后,我们会定期跟您结算回扣。”
许情深面无表情地盯向她,“这种事在星港,应该是明令禁止的。”
“这就是您多虑了,现在的医院,哪个没接触过我们这样的啊?星港的不少主任,也是我们的客户……”
许情深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忽然朝着门口喊道,“下一位。”“唉,许医生——”
许情深见门外没有动静,干脆起身过去,一把拉开了门,“下一位患者。”
那名医药代表见状,只得悻悻地站起来离开。
第二天,许情深接到电话,说是蒋随云身体不适,待会要过来看诊。
许情深留了宽裕的时间出来,蒋随云来到星港,许情深也就几天没见她,却见她瘦的面颊凹陷,脸色也难看。
做过检查后,许情深回到门诊室,蒋随云坐在旁边的躺椅内,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眯着眼帘,许情深朝她看看,“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
“头痛的更厉害了,睡眠也不好。”蒋随云嘴角轻挽,“情深,天气马上就要暖和了,你有没有想去哪里玩?”
许情深仔细地看着报告,“最近头痛的频率是不是越来越高?”
“是。”
许情深来到蒋随云身侧,“药呢?还在正常吃吧?”
“吃,每顿都吃,”蒋随云手掌抚向额头,“但吃了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经常痛得半夜睡不着觉,还有,偶尔几次感觉视力也不好了。”
许情深表情凝重,蒋随云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情深,能不能换种药啊?现在的那些,吃了就跟没吃一样。”
“好。”许情深走到办公桌前,“我给您重新开药吧,我接触过几个病人,那药的效果倒是不错,今天晚上回去您就换药,明天我会打电话给您,看看情况怎么样。”
“好。”蒋随云笑着,“医院里有自己人就是好。”
许情深一听,没再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蒋随云见她模样认真,便没去打扰她,许情深握着签字笔,时而蹙眉,时而奋笔疾书,写字的时候背部挺得很直,身上的白大褂洗的干干净净,一张素净的小脸在阳光底下更显娇嫩。蒋随云看得出神,可越是这样盯视,心里的愧疚就越是浓烈。
这样的许情深,她当初怎么就舍得去伤害呢?
蒋随云觉得胸口窒闷无比,太阳穴内像是被人用针扎似的,她忍着剧痛闭起眼帘。
许情深开好了药,让门外的阿姨去药房拿药,阿姨取了药回来见蒋随云睡着了,许情深查看下袋子里头的药盒,再比对下用量。她转身想要将蒋随云唤醒,阿姨见状,忙开口说道,“让她睡会吧,昨晚辗转反侧的也没睡好。”
许情深点下头,也没继续看诊,留了一片安静的地方给蒋随云。
只是没过多久,蒋随云就惊醒了,披肩落到地上,她吓得坐起身来。
阿姨赶忙上前,“做噩梦了是不是?”
“这是在哪?”
“您忘了,星港啊。”
蒋随云靠了回去,脸上都是汗,许情深倒杯热水给她,蒋随云开开心心地接过手,“谢谢。”
过了一会,许情深安排司机送蒋随云回了蒋家。
九龙苍。
蒋远周回来的时候,许情深已经睡下了,卧室内没有留灯,一片漆黑,男人径自进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穿,摸黑来到床边。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手臂搂住跟前的女人,蒋远周身上还带着潮湿,没有完全擦干,这样一碰触,许情深冷得打了个寒战。
蒋远周将脸埋到她颈间,他出去应酬了,只是呼吸间没有丝毫的酒气,似乎从那晚开始,蒋远周就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
许情深被他紧抱着,难受地想要挣开,她手臂刚一动,蒋远周就在她耳畔说道,“没睡?”
“刚要睡着,被你吵醒了。”
蒋远周一口咬住许情深的领子,开始拉扯她的衣物,许情深忙睁开眼来,手掌按向胸前,“放开。”
“情深,你想跟我一直这样下去吗?”不冷不淡,尽管没有分开,却也磨的人难受。
许情深按紧自己的领子,蒋远周在她背后亲吻,他干脆抱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陷进大床内。他的手落到腰际,许情深忙一把按住,“我,我不想……”
“半个多月没有,为什么不想?”蒋远周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嫌弃我是不是?”
许情深肩膀耸动,这段日子,他们像往常那样一起去医院,一起吃饭,一起说话,只是却没了一起欢爱的时候。
蒋远周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除非,他一辈子都能忍着不碰她。
他双手拉扯着她的睡衣,许情深被压着,使不出多大的力气,蒋远周几乎没费多大的劲就将她钳制住,他胸膛紧紧压住她,许情深没动几下,额头就冒出汗来。
“我已经跟家里摊牌了,我不会娶别人。”
许情深颈间痒痒的,不由轻缩了下,蒋远周双手掐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我保证,从此以后我滴酒不沾,我把酒戒了,别人就再也近不了我的身,行不行?”
她的脸蒙在枕头内,吃力地出声,“你先放开我,有些事,慢慢让它过去才行,你别逼我。”
“我要不逼你,这件事就永远过不去。”蒋远周身子向前,许情深揪紧身下的床单,她伸手想去打他,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掌,“你没从我身边离开,就表示离不开我,冲着这一点,这道坎再难我们也要跨过去。”
许情深痛呼一声,嘴里夹杂着细碎的音调,忍不住开口道,“跨过去也不是这样跨的,我没让你这么大力气。”
“那是我没忍住。”蒋远周手肘撑在许情深颊侧,将她往前推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