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棉抿抿唇,神色有几分冷淡,“你来做什么?”
张灵宝痴痴地看着付春棉,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长裙,戴着一个大大的麦秸草帽,而且还不着脂粉,但这一身粗糙的村姑打扮,却丝毫不损她的丽色,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付春棉的面色还有几分苍白,较之以往的活泼开朗,此时添了几分犹如西子的病态美。“我,我来看看你。春棉,我,我好想你,你爹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吗?”听了付春棉的问话,张灵宝反应过来,赶紧答道。
张灵宝不开口则好,一开口就让付春棉心中生出一股子戾气,婚事?真是可笑啊,纳妾之事还能被称为婚事么?
上吊之事闹得这么大,付春棉就不信他没听说过,就不信他不知道她差点吊死,但他却一直都没上门来看看,直到现在她完全恢复,才在村中无人之时跑来相见。
不管这个张灵宝有什么借口,付春棉都为原主感到不值。为了这么个人寻死觅活,最后还一命呜呼,值得么?
付春棉勉强压下去暴揍这个张灵宝一顿的冲动,冷淡地道:“张少爷,我付春棉一介村姑,高攀不上你,我们就此分开,各自嫁娶吧。”
张灵宝瞪大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春棉,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合适,就此分开,再不见面。”
张灵宝倒退一步,“春棉,你,我们、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付春棉冷笑一声,“我们说好的是你娶我为妻,结果呢,却用做妾来哄骗我!妾是什么玩意儿,张灵宝,你真当我付春棉是那无知的村姑,什么都不懂吗?就是我不懂,我爹还不懂,我哥还不懂吗?”
张灵宝咬了咬下唇,目露哀伤,“春棉,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的,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
“我体谅你,谁体谅我,我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要自甘下贱给你做妾!”
“春棉,我知道做妾是委屈了你,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啊,你也知道我娘不同意我们的事,我们要在一起,只能暂时委屈你,但你要知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斯文白净的少年目光痴情、话语真诚,如果是以前的原主,肯定还会被打动吧,毕竟原主也是那么喜欢着眼前的少年。
平心而论,张灵宝年少有为,涉世不深,为人单纯,就个人素质而言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但是,他是个妈宝啊!现在的付春棉芯子,是个广受现代相亲折磨的女性,她深切知道买猪看圈的重要性,更深刻地知道妈宝的危害性。她知道张灵宝是真的喜欢原主,但是再深刻的喜欢,也抵不过他妈的话。
付春棉冷哼一声,那番话也就骗骗那个傻不拉几的原主!“那你敢发誓,你以后只喜欢我一个,再不娶别的女子为妻吗?如若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古人多少都有点儿封建迷信,对于誓言看的可比现代人重多了,等闲不会轻易发誓。
张灵宝悲痛地指责,“春棉,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果然不出所料!
付春棉嗤笑了一声,正色道:“没错,我就是不信任你!张灵宝,要么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我入门,要么你我就此分开再无瓜葛!”
张灵宝如遭雷击,“你,你就这般无情?”
付春棉简直要气笑了,“张灵宝,娶我就那么难吗,你宁愿与我分开,也不敢开口说娶我为妻,究竟是谁无情?”
张灵宝目含泪水,“我娘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既然没办法,那你就滚吧!”付春棉简直要气死了,她就不信若是张灵宝一心娶她,不娶就去死,他娘能拗地过他!说到底,这个张灵宝就是太过懦弱!对了,也不一定是懦弱,他心中的小九九说不定打得比谁都清,纳喜欢的付春棉为妾,再娶高门闺女为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鄙视死你!
付春棉懒得再看张灵宝一眼,抱着木桶与他擦肩而过。
就此,也与原主糟糕的感情世界彻底地划清界限。
可还没走两步,突然腰间一紧,后背一热,一个熟悉的身子就贴了上来,这是原主熟悉的拥抱。
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脖颈上,本来就被这燥热的天气,搅得燥热无比的心情,更加地暴躁。
然后暴躁的付春棉,蓦地看到前方出现了个刘风,单薄的身子即便在大热天下,仍让人觉得他很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