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呆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连以前爱看的电视剧都无心撇一眼,旁边老头子鼓弄他的棋盘,不由怒声,“这时候你还有闲心下棋。”
“不下棋又能怎样,”豆豆不在身边,家里冷清清的,在不找点自娱自乐的,难道跟她大眼瞪小眼,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子书年轻时他们管不了他的私事,如今他已为人父,自己和老婆子更插不上手,收不上话。
赵母不耐烦的关了电视,越想心越焦,“要我说所有的事都怨秦欣,当年要不是她勾搭子书,陷害易安,易安不至于坐牢,冷了心,最后躲起来,要是易安重新回来,他们一家该开开心心的生活。”
赵母不舍得儿子,只能将过错放在外人身上。
啪的一声响,赵父一把将茶几上的棋子扑在地上,板着脸训斥道,“提这些做什么!”真是扫兴!
见赵父生气,赵母有些害怕,小声嘟囔,“我还不是担心孙子,最近也没个消息,打电话也不接,你说说万一易安不肯回来,豆豆非要留在她身边,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他们岁数越来越大,想子孙环绕在膝下,可是儿子忙于生意,根本没时间陪伴他们,还好有孙子陪在他们左右,算是老怀甚慰,世事难料,子书竟然找到易安,然后不顾老两口的反对与阻止,非要带孙子去寻易安,本来说好的最起码三两天一个电话,如今却是一个星期的心虚全无,更不要说打电话给他永远提示关机。
赵父蹲下身子,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棋子将其放在盒子里,心想:老了,老了,事不由己啊,说的再多,劝的再多,儿子不听他也没法子啊。
随手把棋盒放在茶几上,拍了拍老伴的手,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瞎想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去买菜吧!”话毕,双手背后,叹气走出去。
赵父已走到门口,回头见老婆子还没跟上来,皱着眉头,“快点……”
赵母无奈,大喊道,“菜篮子忘了拿……”
待赵氏老两口从市场慢悠悠回家,抬头看到秦欣由保姆李妈推着轮椅守在外面,两人脸色发黑,真是不禁念叨,刚才说她人便出现在眼前,赵母冷着脸从秦欣面前走过去,李妈很有眼力价,笑着上前打算从赵母手中接过菜篮,“亲家夫人出去买菜啦,我家小姐说很长时间没来探望你们二老,怕你们惦念,便催着我推她过来。”
赵母一个侧身,冷哼,“我不记得我们家子书什么时候又结婚了。”
赵母尴尬收回手笑笑,秦欣抖着双唇,白着脸。
赵母开了门锁,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又匆匆忙忙的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盐罐子,伸手抓了一把撇在秦欣身上,骂道,“你这丧门星来这干什么!是不是盼我和老头子早点死啊。”
秦欣脸上头发还有衣服上沾满了盐粒,眼眶微红,委屈看着赵母道,“阿姨……”晓得老两口不喜欢她,可也不至于将她当瘟神一样看待,她也是从小到大娇养长大的,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不过是爱上他们的儿子,就要遭受他们的不待见。
赵母想也不想对着秦欣呸了一声,“别跟我来这一套假惺惺,我不是赵子书,不会被你这副柔柔弱弱,娇柔作态的样子所心软,”就是因为眼前的狐狸精,害的她儿子家庭破碎,害的她孙子母子分离,更害的他们老两口夜夜担心睡不着觉,瞪了一眼赵父,怒吼吼,“还不进屋,在外面杵着做什么。”
老婆子心里有怒气,一直憋着发不出去,如今秦欣贸然过来,这不是找骂吗?赵父叹口气,走到秦欣面前,摇头道,“你还是走吧!以后也不要过来了,我们赵家这辈子只认陈易安这个儿媳妇,即便以后她和子书真的在一起,我们老两口也不会认你的……”
赵父这话无疑比赵母往她身上撒盐更严重,秦欣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模糊的拽住赵父的衣角,哽咽道,“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我……”
赵父淡淡道,“人生在世,可必为有可不为,你破坏别人家庭,让人如何看待你,”
“可是子书不喜欢陈易安……”
赵父本不想与她说过多话,可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无奈之下,只好说出事实,“教子失败,是我的责任,我无话可说,你说子书不爱易安,但他们之间还有孩子来维系婚姻,你便是在喜欢子书,也不该在他没离婚时,与他暧昧不清,最后更害的易安坐牢,”
秦欣哭诉道,“即便我害的陈易安坐牢,可我得到了什么,一副残破的身体,更加剥夺了作为一个女人生儿育女的权利,陈易安只是做了三年牢,可我却是一辈子只能画地为牢啊,叔叔,你们可怜陈易安,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子书了……”
“你苦不苦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看见嗷嗷待哺的孙子学会说话时问我‘我的妈妈在哪’你懂那时的心酸吗?我的孙子在幼儿园被人背地里叫‘没妈的野孩子’你懂那种感受吗?我的孙子生病只有爷爷奶奶陪着,却只见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陪着,你能想象孩子的伤心吗?”
秦欣哭的直摇头,“叔叔,当年的事我不想的。”打了个嗝继续哭道,“还有豆豆……我保证对他视如己出,只要他想要的我想法设法满足他,这样行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