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说道:“好吧,多谢崔小姐了。”
她将已经盖好章的文件递给我:“具体流程已经走完了,现在你只需要根据这里的安排,办好手续,就能出去了,如果需要我帮你通知亲友过来接你,我可以代劳。”
我摇了摇头:“不用。”
因为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所有人都以为我还在这里服刑,可是我已经可以出去了,也就是说别人对我基本上是无防备的,直接杀上北洪门去干掉陈笑林,我没有这个能耐,但是那老管家嘛,我可不会让他过的这么舒服了!
冷笑一声,我拿着文件去办相关手续,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没收我的东西都还给我,衣物,手机等物品,很多刑期比较重的重犯,是不可能保留那么久的,基本上等重见天日的时候啥也没了,但我不一样,才进来几天,如果东西都不在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得到我的东西之后,还需要做个体检,这是要记录在档案之中的,大概意思就是为了证明没有受到虐待,以及没有心理疾病,出去之后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
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场面活,我在卫生所里做了几项简单的检查,医生对我身上的一些外伤简单的处理了下,写病历的时候他很是随意的问道:“这些伤应该都不是别人打的吧?”
我想到自己在这里的遭遇,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却是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磕碰碰的。”
他舒了一口气,写下意外伤势四个字,然后伸出手说道:“麻烦稍等,我去提交病历,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跟他握手:“多谢医生。”
他转身离开,我一个人在卫生所转悠,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病人,很简单的道理,大伤治不了,小伤不用治,这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善地,指望医生嘘寒问暖那也太天真了,我只看到了一个病床上躺着个正在输液的病人,立即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因为我认出来了,这个病人正是鸡哥。
他恢复的似乎还不错,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很虚弱,但是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满是震惊,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震惊变成了不安,因为他发现我径直走到了床前。
坐下来,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只差一点,如果你能说话了,就能指证我了,到时候我就危险了,但是啊,老天爷这回终于开眼了一次,我运气好,我已经能出去了,而你,却还在这里躺着。”
他身子微微颤抖。
我的手抚摸着输液管,仿佛跟朋友聊天一般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个地方没有监控,是啊,一个都没有病人的地方,怎么会安排监控呢?”
他更加恐慌,死死的盯着我的手。
我手指按在输液管的连接口,忽然间用力拔开,然后抓起放在托盘中的一根针管:“初中的时候我学过生物课,有个常识,那就是如果人打了空气针,铁定会完蛋,但我不傻,我知道你死的太快,肯定会怀疑到我,所以我只打小半管进去,这样你应该会死的慢一点吧?或者不死,变成个痴呆?当然,就算你死的很慢,我也有最大嫌疑,不过毕竟没有证据不是?而且你本来就身受重伤,因为救治不及时,突然间伤势加重死了,这也很正常,你也说过,在这种地方,死个把人算什么?”
我将小半管的空气全部打入输液管之中,然后将连接口重新接好,看着鸡哥满是绝望和怨毒的眼睛冷冷说道:“本就是不死不休,与其留你一个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仇人,倒不如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感谢你用自己生命为代价给我上的一课,再见。”
我两手插兜,缓缓离开,身后的鸡哥目光逐渐开始涣散。
二十分钟后,走出了围墙,看着外边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自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