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大,下手还真黑。”
蒋园一边摆弄着茶壶,一边说道,言语里有责备,更多的是欣赏。
“给脸不要脸,那么,就只能用暴力解决了,更何况,您已经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了,苦于没有把柄,一直没有办法走正常途径来解决麻烦,所以只有让我代劳了。”
“我哪里让你做这些事了?”
“是我攀附权贵,行了吧?”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真的,老夫这个知府做的真是窝囊的厉害,还不如一个小捕快,要是这件事情再处理不好,恐怕仕途也就结束了。
说真的,老夫并不是留恋这把椅子,但是交到一个野心家的手里,老百姓就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你的做法过于偏激,但是最佳的处理方式,老夫过于仁慈,没有杀心,所以仕途走的并不顺利。
你是个路人,拉完屎就要跑路了,可是留给老夫的这些问题很棘手,处理不好,乌纱帽照样保不住。”
蒋园就是个老好人,这些年对待百姓恨不得掏心窝子,但是疏于经营同事之间的关系,导致人心向背,推官大人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漏洞,于是开始经营自己的圈子,把蒋园排除在了权利之外。
正好刘敬梓又是本地人,运营起来得心应手,觉得知府这个这个位置他是坐定了,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吴熙,他的美梦一夜之间就全部破灭了。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告假在家,甚至还清了保镖,贴身保护。
要说蒋园在这件事情的过程中也有一定的责任,有钓鱼执法的意思,故意漏出破绽让别人钻,然后背地里下死手。
“你放心好了,既然开了头,就会有始有终,不会让你难做的,毕竟我是一个强盗而已,你大可以把帽子扣在小子的头上就好。
反正我也无意仕途,给弟兄们捞点外块而已,不要紧的。”
吴熙说的很淡然,依旧一副佛去了无成的样子。
蒋园看他的样子如同徐处仁是一样的,恨铁不成钢,有一种腿打折扔在大街上的冲动。
但是,这是人家的个人意愿,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指不定不做官,比现在活的潇洒自如,何必挤在一条破穿上打烂脑子,你死我活的呢?
想到这里,对眼前这小子又高看了一眼,心里没有欲望,想着都是别人的事,不做作,很干脆,对敌人毫不留情,对自己人百般的呵护,这样的人就算是当强盗,也是一个正义的强盗。
“不再考虑一下了?”
“心意已决,除非天下百姓需要我,要不然,我还是做我的强盗来的舒坦。
官军有太多的束缚,我不习惯。”
蒋园摇摇头觉得可惜,但又无能为力。
“刘敬梓你打算怎么处理?”
茶已经煮好了,蒋园给吴熙倒了一杯,然后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试探性的味道。
“这是你的问题,从这个计划实行开始,就没打算动他,你要想为百姓做事,那么,刘敬梓就是你要翻越的高山,也是你的心病,只有治好了心魔,你才算是突破了你自己。
刘敬梓是有高手护卫,只要小子一个回合过去,他就已经成了一堆渣渣,这样的对手还不够小子看的。
但是那样对你没有半点的好处,这是一个好对手,希望我赶跑宋江的时候,你能亲自为我送行!”
一番话说的已经年过半百的蒋园无地自容,可不就是这样么?一辈子唯唯诺诺,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都没有做成过。
就他这个知府还是靠上了老丈人才坐的,这么些年来,他好像失去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自己年轻的时候设想过的影子。
现在是时候找回自己了,虽然有些难度,但是成功的道路上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这小子看着年龄很小,但是心思缜密,完全就是一副大人模样,什么样的人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天才。
“放心好了,老夫心里有数。”
说完喝了一口茶,还有些烫,拿凉水给口腔降了火,从袖袍里取出一物,说道:“这是调动淮阳军的虎符,既然你信任我,那么,我也就信任你,除了孟洪的两千本部人马之外,其余的都能随意调动,希望你能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把宋江这个祸害铲除,我们也能消停点专心对付金人才是。”
吴熙随意的接过虎符,扔给门口站着的板牙,然后说道:“将熊熊一窝,你放心,淮阳军这些年丢的场子,小子帮你找回来就是了。”
蒋园见吴熙这么随意的处理虎符,钻心般的疼痛,但是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要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你怎么可以随意乱扔呢?”
还是说出了自己担心。
吴熙变戏法似的就把虎符从手里拿了出来,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