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这个官老爷遍地的地方,随时都会成为哪个老夫子一怒之下的牺牲品。
这话不假,像王仲山那样的级别,就算是那天拿着刀子把呼延庆的脑袋砍下来,随随便便写个报告就算是完事了,顶多被罚俸禄而已。
吴熙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吐了几次之后,在靠近皇宫的时候,终于有一些清醒了,因为他看见太子和赵楷站在宫门口说着闲话,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召见太子和王爷还要捎带上自己,这摆明了自己就是一个受气筒,话不投机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外姓人,总是好下手打几下解气的。
这种事吴熙经历的太多了,以至于一看见这样的场景就会想起他以前的遭遇。
“吴老弟真实羡煞老夫了!”
刚下马车,就看见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凑过来打着哈哈,脸上堆起的褶子足够能夹死苍蝇的了,刚要发火,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可能,因为面前的人是平章大人张邦昌。
虽然一脸的正气,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说的这个话。
“平章大人大清早的发什么感概,小子昨夜里宿醉未醒,就被官家拉起来面圣,刚刚在马车上才把肚子里的刚刚吃的饭食全部吐掉,就是害怕见到官家的时候,有个闪失,你却在这里说羡慕小子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吴熙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能停,该有的礼仪还是做到位的,虽然自己的侯爷了,但是官职低微,根本就不能和这些大佬们相提并论,要是失了礼数,分分钟会被人家满嘴的仁义道德给喷的生无可恋。
“老夫猜想你的诏令上肯定写着赶紧滚过来的字样。”
张邦昌狠狠的说道,如果语言能杀人的话,他恨不得这几个字就变成一把把利刃插进吴熙的要害。
“那又怎么样?”
吴熙马上就变的傻傻分不清的样子求教。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话说的越是难听,就表明关系到了一定的层次,不像老夫这张诏令,满满的都是路数,这就表明你在官家的眼中就好比他儿子一样的存在,这就相当于一步登天了,这难道还不能令人羡慕吗?”
吴熙呵呵一笑,拱了拱手说道:“长大人多虑了,女婿本身就是官家的半个儿子,叫一声父皇都不为过的,如果这样都不算是一家人的话,怎么样才算是?
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这算不得什么,小子我不是靠脸皮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凭的是自己的机警和智慧,知道你们对我娶了公主做小妾这件事情有意见,既然管家都不管的事情,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啊!”
吴熙现在看见这种嘴脸的人就想数落两句,虽然能得罪不少人,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就没有过一天消停的日子,他来大宋快两年了,甚至把他安身立命的东西全都献了出来,还是没有得到人家的认可。
人心隔着肚皮,人家有什么样的想法,吴熙不知道,只知道用真心换不来真心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没有回家的感觉,那么就要自己营造,吴熙现在营造的很辛苦,一个人的路走起来很艰难。
要不是赵佶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良知的话,吴熙现在恐怕早就卷着铺盖卷,带着家人躲进深山里过神仙的日子了,在这里简直就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