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立秋的时节,空气之中还有几分暑气,但对比起之前的热气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是那么的燥热了,隐约已有了舒爽的前兆。在这个时节出远门倒也远比在夏日的时候要来的舒爽的多。
李檀越便是在这个时节出发的,在商定好了行程之后,这所有的一切那都变得十分的迅速起来,尤其是在有了枫无涯的带领之下也能够找到一个领路人,这对于他们来说一件十分庆幸的事情,路上有人好带路么,当然地李檀越出雍都那也可算是十分隐秘的,毕竟如今琉球的人也还在雍都之中,到底也不好太过大张旗鼓,白泽宣那边还好说一些,哪怕是被人察觉了到底也还能够海军演练这四个字来形容,所以李檀越这出行也可算是谨慎的很,最后也就只能借口装病,然后拿了包裹伪装成了白泽宣军中的一个小将。
浅草名城也是在白泽宣率领了三万水军已经出发三日之后方才得了这个确切的消息,他震惊无比,当下便去了晋王府打算问个究竟。
谢淮隐打从白泽宣出发之后他就等着浅草名城找上门来这件事呢,所以在听闻浅草名城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也可算是十分的平静,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可还是在他们雍都的地界呢,能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浅草名城进厅堂的时候,谢淮隐已是在哪儿等着了,甚至还在见到浅草名称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笑来。
“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浅草名城也不寒暄,张口便是直戳重点,“王爷这是打算要同我琉球之间宣战不成?”
谢淮隐对于浅草名城这带了几分质问的话略微有几分不满,却也还没有到那愤怒的程度,他笑着招呼着浅草名城坐下,那语气之中也带了几分笑意。
“浅草大人你多虑了,我们大庆可没有这个意思在,不说前朝的时候琉球还是个附属国,虽说现在不是我大庆的附属国,但也好歹算是邻国,相互之间也可算是十分的和平共处,现在又在谈着那交易买卖的事情,我们大庆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呢?这对于我们大庆来说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浅草名城虽是被谢淮隐这近乎耍花腔一样的话将自己心中的那点火气按压了一半下去,但不代表着这一番话就能够让他完全没有半点的火气。
“若是没这个打算的话,白将军又怎会带着三万水军去沿海?”浅草名城问道。
“这不是有意向要和琉球合作么,虽说这最后能谈成还是不能谈成暂且不论,但这沿海地带有不少的流寇么,这些可到底还是要清缴的,所以白将军不过就是带了水军去演练演练罢了,若还有人不识相的话,那到时候可就真的说不定了,不过浅草大人放心好了,本王还是十分相信我大庆的水军的,真的等到清缴干净之后,往后琉球的人往来也不需要提心吊胆了,这也可算是大善,您说是不是?”
谢淮隐有几分得意地说道,摆了摆手,看向浅草名城那神情之中略有几分难看的神色,他道:“怎么,浅草大人听闻这事是有旁的意见?”
浅草名城的脸色难看的很,他当然是不能够说有任何的意见,毕竟现在大庆也不是正对着琉球出手,真的要对流寇下手的话他也阻拦不了,就算是真的有别的意见那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他看着谢淮隐那神情里头的小得意也完全是没有半点的办法,只是觉得谢淮隐这模样真心是碍眼的很。
“这的确是大善,”浅草名臣道,“对了,不知道晋王对这交易的事情意下如何了?”
谢淮隐露出有几分苦恼的模样,他道:“浅草大人看来是有几分心急了啊,可兹事体大,本王如今也还没有拿下个主意来呢,再者,这事也不是本王一人便能够一意孤行决定的,还得再同父皇商议商议。浅草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沉珂许久,如今正在休养之中,本王也不好在现在这个时候拿这种事情让父皇劳心劳力,否则便是大不孝啊!”
浅草名城那脸色是越发的僵硬,元熙帝身体不好这件事情整个大庆都知道,他道:“是,晋王殿下这话说的即使,可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哪,你看……”
“是呀,本王也晓得这不是个什么小事,所以也便是一直同那些个笔帖式们商议着,本王也知道你们琉球的不容易,所以也都在想着呢,七姐哪儿也是忙的厉害,这一时之间也不能下了一个定论来,浅草大人不要这般的着急嘛,本王也是将事情放在心上的。”
浅草名城看着谢淮隐那安抚的模样,心情那叫一个抑郁,现在同谢淮隐说什么也是完全没有用的,这话你要说是真的在应付也好还是认真地在回答着也好,这可都是说不上来的。
“对了,柳家小姐也同本王说过了,本王也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些个流寇的事儿除了清缴之外,招安的确也是个不错的提议。”谢淮隐适时地补上了一句,成功地看到了浅草名城那脸色蓦然一青,他这是在告诉着他,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是十分清楚的,并不是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柳小姐事多,再者又是个女子,小王想浅草大人还是稍微避避嫌的好。”
浅草名城被谢淮隐这话打压的几乎那面色都挂不住,虽说谢淮隐这话里头的可信程度或许是没有那么高,但他那话里面的意思却已经是十分明显了,他知道他是私下去找寻过柳云姝这件事情的,他能够容忍一次但不代表着会原谅第二次,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说不定这余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谈了。
浅草名城几乎可算是挫败地从晋王府上出来,现在这个局面已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不过这局面原本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回到驿馆的时候,中村慎人看到浅草名城那带了几分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便有几分的紧张道:“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浅草名城摇了摇头,现在的他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当初还是应该答应大庆所提出来的条件的,事实上当初在大庆建立起来的时候,他们琉球原本是属于附属国的存在接机趁着大庆初建政权不稳而脱离了附属国,所以在他到大庆的时候甚至还带了几分不怎么看得起大庆的意思,想着能按压的地方也是要好好地按压下来,所以在谈合约的时候也便高傲了几分,觉着大庆未必舍得舍弃琉球这一块的利益而想要迫使大庆让步,但现在看来,晋王的态度已是十分的肯定不会妥协,甚至已有了按压着这交易的事情暂时不谈的念头,这倒是使得他有几分不好说了。
要么,还是按照大庆的条件来了?!
浅草名城在心中有几分这样的想法,虽还是有几分的不甘,却也还是觉得没什么办法。可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哪怕是将现在这个想法摊在谢淮隐的面前也已经没用了,因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的招商局那是奔着更大的利益而去的。
李檀越走了差不多有月余,整个雍都之中那些个适龄的女子那叫一个伤心不已,且想想李檀越那叫一个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地就考了探花又成了礼部侍郎,那可算是个少有的青年才俊,虽说不是皇子,但宁国公府长房嫡子的名头,这宁国公的名头早晚都是要落到李檀越的父亲身上的,等到落到了李檀越的父亲得了这宁国公的名头,
那李檀越继承宁国公还远么?!相对比晋王那不着边的模样,李檀越这风流倜傥的儿郎成为雍都女子最想嫁的人排行榜第一人也可算是实至名归,如今这春闺梦里的良人卧床不起太医说要静养这等事情,那完全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的可怕,甚至隐约已有了传言说早晚是要不行,看看元熙帝陛下那不就是突然犯了旧疾,然后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的么,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啊,熬得过那就是个砍,熬不过那就是劫。
而沿海地带的百姓那可不知道在雍都之中所发生的这些个事情的,对于他们来说这礼部侍郎是生病了还是如何了都没什么关系,而是大庆的少年将军白泽宣带着三万的将士到了海关演练的事情那才叫一个震惊的。
那只在传闻之中却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的大炮,还有那神奇的火枪,那可都展现在众人的眼前了啊,而且白泽宣到了沿海驻扎的第二天,正好赶上有一批流寇来了沿海地带百姓哪儿抢掠,这搁在之前的时候,百姓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只求早晚有一日能够扫清了这些个该死的流寇。当下这些个原本刚刚到达还有几分疲惫的将士们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当下热血沸腾,想这大炮和火枪设计到现在他们也就只有在军营里头演练,哪里有真正运用到战争上的,一个一个几乎都是红了眼,白泽宣面对这些个流寇也十分的简单,只有两个字——反击!
白泽宣知道现在即便是不对这些个流寇出手缴清,至少也要杀鸡儆猴一番,他带着五十人的火枪队,将那些个抢掠的流寇打了个落花流水,那流寇几乎大半中枪而亡,即便有那些在不致命的地方上受伤的,但若没有及时的救治也会要了命。
这样的情况也是让一直深受这些个不要命的流寇困扰的百姓们拍手称快不已,尤其是在见到那大炮轰炸之下,那些个见机不妙想要抛下同班逃跑的流寇的船只直接被大炮轰了个稀巴烂,而存活下来的那些个也被将士们打捞上来像是一只一只老鼠一般被捆绑的老老实实的,这般的做法自然是一堆的百姓叫好,更是将那些个新式武器传得神乎其神的,几乎都快赶上能够撒豆成兵的姿态了。
白泽宣将这三万的水军交给自己部下之中擅长水战的一个将军,自己则是带了几个人马同李檀越和枫无涯随着枫无涯找来的那晓得知道如何前往琉球的渔民在海上颠簸着前往了琉球。
等到李檀越和白泽宣回到雍都的时候,雍都之中已有了浓重的秋日气息,树梢上的枫叶也已渐渐地染红了。
谢淮隐几乎可算日日被浅草名城骚扰不已,打从他敷衍浅草名称开始等待着李檀越和白泽宣的消息之后,这浅草名城也便是已经没了最初开始的那些个坚持了,有了几分谈和的意思,甚至到了日日便都要到晋王府上走上一遭的意思,索性的这几个月前的提交上去的《银行法令》在谢瑾婳和元熙帝慎之又慎,又同那些个老臣扯皮了无数回之后终于可算是通过了,而在这《银行法令》通过之后,之前谢淮隐和云姝已经通过气的情况下,宁家,薛家和方家和君家率先递牌申请建立银行。这宁家建立了工商银行,薛家建立了建设银行,方家和君家分别是农业银行和中信银行,而招商局也成立了一个中央银行,具有发行大庆货币的职权的银行,那商议了无数次的第一版大庆货币也终于开始发行了。
谢淮隐也是忙的要死要活,拿着这个借口堵了浅草名城无数回,浅草名城这心中虽是不甘的很,却也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但对于这大庆币和银行也是十分的感兴趣。
大庆币发行之初,倒也的确有不少人不习惯甚至是不喜欢,想想用了那么多年的铜钱,银子和金子一类的,现在突然之间改成拿纸币去购买东西,这让人也实在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很快地,百姓们就发现了这大庆币的好处之一——轻便!以前上个街买个东西,也不用揣着那么多的钱币了。
再加上银行的产生,也随之而来带来了一个好处——方便。将家中多余的银钱存到银行,那可是有利息可以拿的,存的越多,时间越长,那利息也便是随之加多的,重点也好过将那些个银钱放在自己家中一不小心招惹上了梁上君子那妙手空空一番之后都没有地方哭去了,而且这拿了银行执照的那可都是大庆有名的有钱人,在大城镇之中那都有设立,只要拿着那存根,到时候就可以全国通兑,这可比自己揣着银子出门要来的安全的多了。
还有对于临时有急需的人,那也不需要寻了东西前往当铺之中典当了,银行之中开设了贷款业务,只要是拿着户籍黄册以抵押的形式那便可以办理贷款业务,这贷款的利息可远远要比那些个借贷小的多了,而且还可以有分期付款的形式,不会有那利滚利的情况发生,这对于百姓来说也可算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人生在世的时候总有一些个遇上难事的时候,这贷款业务也可算是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在。
所以总体而言,大庆币和银行的出现也不算是什么招人诟病的存在,总体而言可算是十分的蒸蒸日上的感觉。
谢淮隐和云姝看到这样的局面自也是觉得十分的高兴的,毕竟这银行和大庆币也可算是耗费了他们不少的心血,自然在意其中会不会出现任何的差池,所以看到百姓们称道的多诟病的少,这也可算是让他们放下了心思,转而去想着同琉球之间的事情了。
李檀越出使琉球也可算是十分的顺利,早前已飞鸽传书说是将事情给办妥了,这也让谢淮隐和云姝觉得不错,就等着李檀越回到雍都之后且看谈论的到底如何了?!
在谢淮隐和云姝几乎是到望眼欲穿的时候,李檀越和白泽宣回到了雍都之中,那同行的三万将士有两万五千人也便是跟着一同回来了,剩下五千人便留在了沿海,作为海军之中的神机营驻扎,平日里头巡防海岸线保卫沿海地带的百姓们免遭那些个流寇的侵袭,只是经过之前对流寇的打击活动,可算是真的做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至少现在在渔民出海捕鱼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会对悬挂着大庆旗子的渔船不利,那些个原本有几分神出鬼没的流寇也不敢再贸然地出现在大庆沿海的地接上。
李檀越回到雍都的那一日是在午后,秋日的空气里头带着几分暖意,这一别月余瞧着那匆匆进了书房的李檀越的时候,倒是觉得他清减了几分,当然也还有被海风吹出来的黑红,那原本可算是白净出生的青年多了几分健康,也更多了几分接地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