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穗连喊了二声,老太太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就更慌了,不再喊了,也不敢走进去,转身向楼下走,脚都发软。
保姆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同样是踉跄着下了楼。
到了二楼,王穗赶紧给皮蛋疤子打电话:“你快回来,你妈好象……好象……”
“好象什么?”熊安生吼道。
“好象不行了!”
熊安生一听就发了火:“打120啊!”
放下电话,皮蛋疤子冲出公司,自己开车往家里赶。
车快到家时,远远地看见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别墅外,几个医生匆匆下了车,扛着担架,跟着王穗进去了。
皮蛋疤子也冲进了家里,上了三楼。
只见医生翻了翻老太太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就摇头:“早就死了!”
皮蛋疤子一听,怒火中烧,冲上去一把揪住那医生:“你说什么?”
被皮蛋疤子揪住的医生本来还想发火,但当他看清皮蛋疤子的相貌,看到他脸上那块长长的疤痕因为愤怒而显得铮狞,就不敢作声了。
“抢救!给老子抢救!”皮蛋疤子命令道。
几个医生交换了一下眼色,另一个医生小声道:“送医院吧。”
皮蛋疤子一听送医院,道:“对啊,送医院,快送医院!”
于是,几个人将老太太搬上担架,抬起就走。
不一会,救护车呜呜叫着开走了。
皮蛋疤子这才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老娘死在家里是不行的,传出去,别人怎么说?
早就死了?
莫非昨天晚上就死了?
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皮蛋疤子的母亲确实已经死透了,医院的结论是:“年老体衰,寿终正寝”。
老人家走得很安祥,而且,身体并没有僵硬,这让医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人又确实是死了。
医院提出:如果家属同意,可以做病理解剖,结果让皮蛋疤子坚决否定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丧事了。
自有人张罗着在皮蛋疤子家里设了个灵堂,还请市里最有名的书法家郜海龙先生书写了一幅挽联:上联是“长记慈惠传后世”,下联是“永留典范在人间”。
熊总的母亲过世了,这在庐阳市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了,闻讯前来熊总家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这其中就有裘副市长和建委系统的不少官员。市人大办公室等也派人前来慰问。
庐阳市的“孝子”不好当,每当有人前来吊唁,“孝子”就得率全家人下跪迎接,这一天,皮蛋疤子膝盖都快要跪断了。
除了前来吊唁的人,还有青原寺的和尚和一些平时跟老太太来往较多的“居士”也都来给老太太做法事,送老太太前往西方极乐世界,这些事情也很繁琐,不光是花钱的事,还把皮蛋疤子一家人折腾得够呛。
好不容易熬过了二天,第三天头上,按庐阳的习俗,就该给老太太出葬了。
送葬的队伍声势浩大,几十辆车在哀乐声中缓缓行进在中心城区的主要街道上,中心城区按老百姓的叫法分别为“一街”、“二街”、“三街”、“四街”、“五街”和“六街”,而通往西郊公墓的道路就被有些人戏称为“七街”。只是,车队在城区浩浩荡荡转了一圈后,竟然没往“七街”走,而是忽然又折回了河东,去了东郊的青原寺。
原来,皮蛋疤子的母亲生前早就在青原寺给丈夫和自己选购了一个“塔位”。这次,皮蛋疤子是将母亲的骨灰与父亲的骨灰合放在一处。
早已有人来打了前站,一切都按寺庙的规矩进行着。
这几天,皮蛋疤子手下的人也是忙前忙后,折腾得厉害,到这时也都松了口气,按皮蛋疤子的意思,兄弟们齐聚“九州灯火”会餐,马哥陪着皮蛋疤子一桌桌敬酒,答谢兄弟们。
回到别墅,皮蛋疤子倒头大睡,醒来后,已是半夜,王穗就睡在身边,皮蛋疤子就又在王穗身上折腾了一通。
王穗这几天有些心虚和惶然,生怕皮蛋疤子会责怪她没照顾好老太太,还好,皮蛋疤子并没有追究什么。
今晚,王穗在皮蛋疤子的身下,很是配合,甚至还有些主动,让皮蛋疤子很是满意。
完事以后,二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皮蛋疤子起床以后,开始琢磨一些事。
母亲的突然去世,让皮蛋疤子真是有些惶恐不安了,难道,真的要出大事了?
想了一下,来家里吊唁的人,多是多,关键的人物却没有几个。裘副市长不错,亲自来了。但是,甘书记连个代表都没派,易志强也没露面。
皮蛋疤子细想了半天,做出了一个决定。
皮蛋疤子对王穗道:“妈走了,能让我牵挂的,也就是你和昊昊了。我想让你和昊昊移民到加拿大去。”
移民加拿大!
王穗忍住心头的狂喜,问道:“你呢?”
皮蛋疤子道:“我先留在国内,也可能随时去找你们。”
王穗道:“其实澳大利亚也不错,离得还近,我有个最要好的女同学在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