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黄玉蓉在饭桌边备课。黄玉蓉既有新生的课,也有成教部作协班也就是方斌那个班的课,还有几个科研项目,还是有很事要做的。好在方斌他们那批学生大都是在职的,一个月只集中两天,为期一年,主要讲授创作理论,中外文学欣赏,比较文学研究,社会和人物心理学,书画作品欣赏等,偶尔也会有一些知名学者来讲学。黄玉蓉是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人,借了些书让方斌坐在沙发上看,自己一边翻资料一边写教案。可是方斌看了一会儿书就心猿意马起来,看着玉儿的背影胡思乱想,渐渐地就全身燥热,跨下阵阵发涨。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还真有点道理。方斌敲敲自己的脑袋,怕影响玉儿备课,极力忍耐。看看接近十点,再也忍受不住,轻轻走过去,隔着椅背,左手抚着她的额头,右手磨娑着她的长发。玉儿放下笔,微微偏过头,柔媚地笑一笑:“怎么啦?又想啦?”日光灯下,细腻润泽的脸,白玉一样的牙齿,飘洒出迷人的的口香。方斌心里一荡,转过来,右脚从玉儿背后跨过去,顺势就坐在了她身后,下巴磨蹭在她头顶上,双手隔着绒衣揉搓着她的**,用劲把她搂在胸前。“玉儿,我现在才知道,读书时老师为什么说不能早恋了,人一谈上恋爱,哪有心思读书啊?”玉儿嘻嘻一笑,反手拧拧他的耳朵:“老实说,你早恋过没有啊?”好半天,没见方斌说话,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落在头上,玉儿一惊,转过身子一看,斌儿双眼痴呆呆的,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怎么啦?伸手来给他拭泪。”方斌抓起她的手,捂在脸颊上。“玉儿,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爱,我要你永远跟着我,我真怕哪一天你不要我了?”说话间泪水汹涌而下。玉儿吻着他脸上的泪,拍拍他的脸:“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啊?我可是比你大很多啊?”
“不怕,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那不是抱着一摞金砖么?”玉儿让他逗得一笑:“你不怕,那你家里人呢?”
“我父母听我的,对了,今年过年,我就带你回去!”
“这么快啊?”玉儿吃了一惊。
“迟早你都要见公婆的啊?我们那,是湖区,田少,产出少,收入少,我爹早年得过血吸虫病,身体一直不好,为我哥结婚又欠下了不少钱。嫂子厉害,哥哥凡事做不得主,姐姐也有两个女儿,负担也重,父母送我读书已经很不容量了,你说我哪有心思谈恋爱?再说又有谁会看得起我?”玉儿心里一痛:“那么说你也是老天送给我的?”
“就是就是,”方斌赶紧说,“就象赵咏华歌里唱的,我要一直陪你到老。”
第二天,黄玉蓉上课去了,方斌早早来到工地。
“方—方老板--,”楼道口,杨老倌看到方斌,怯懦地勾着腰,似乎想象以前一样喊声方伢子,想想又觉得不妥,喊老板又不太习惯,期期艾艾的。杨老倌是方斌请来照看物质建材的,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也只有这个看起来怯懦萎靡的老头才真的让自己可以放心。
“杨伯,你不要见外,以后还是喊我方伢子吧?要不,你叫我小方也行。”方斌亲热地拍拍杨老倌的肩,顺手从提包里拿出一条红金龙香烟,“给,杨伯,以后晚上请你多操心了。”杨老倌拿着烟的手抖抖擞擞,嗫嚅着说:“看你,给我长了工资,还买么得烟沙?”方斌笑笑不说话。不一会儿汪李库三个师傅一起到了,方斌一人给了一条硬壳白沙烟,说:“三位师傅,你们是自己人,以后,我就不天天给大家装烟了啊?”三个人没想到方斌这么客气这么看得起他们,精明如李柏新李师傅,也感动了:“小方,你别太客气!我们三个商量好了,全心全意帮你把这个工程做好。”汪库两个师傅也赶紧点点头:“你放心方老板。”
“笛-----”一声长笛鸣响,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请问哪个是方老板?”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问。方斌赶紧迎上去:“我就是,师傅你是百安居派过来的么?”司机跳下车:“是的,方老板你点货吧?”方斌递给司机一包白沙烟:“师傅辛苦了。”后面汪库李三个早已爬上车厢,先卸下水泥,是华新牌的,再卸下管材,是金牛牌的,涂料是华润的。
“小方,你进的这些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不象别的老板,呵呵。”李师傅从车上背起一包水泥,边走边说,杨老倌站在旁边,双手接过,在室内码好。
“应当这样吧?我不想偷工减料,也不能以次充好。”方斌也背起一包水泥,伸出胳膊擦一把汗。
“说是这么说啊,现在有几个老板做得到啊?”李师傅叹口气,看方斌一眼,好象是说各种猫腻他看得多了。方斌脸色一正:“李师傅,我做事,只求行得正!现在,以后,将来,都不能那么做,不能坏了自己的声誉。也请你们三个在工程质量上多多把关。”
“那好吧,其实又有哪个做工的愿意以次充好呢?未必正牌货用得不顺手些?”两人说着又返回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