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公猴上一次玩百步穿杨,把老萧整的够呛。作为惩罚,它已经连续几顿没捞着肉吃了。今天也不例外,记仇的萧某人收缴了它碗中的红烧排骨,一并扔给了雪中送炭的棋子。
耳畔清净,心情大好,老萧施施然靠在假山上,优哉游哉点燃一根烟,冲棋子碎碎念着家长里短的闲篇。
突然间,两三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青湛湛的头皮上,反手一摸,送到鼻前,淡而无味,也闻不出个端倪。
只听头上边有人哼着不知名的歪曲:“一滴两滴是福气,三滴四滴是财气,五滴六滴是仙气,七滴八滴别生气,九滴十滴小心回家打喷嚏……”
下班时间,谁还在猴山逗留?老萧愕然一抬头,在斜泄而下的夕阳中也分辨不清。
隐隐约约中,只见假山之巅,探出一个椭圆形的棍状物。棍端晶晶莹莹,滴答滴答,往下流着某种不明体液。
谁他喵的那么缺德?!老萧顿时怒了,猛然跳开来,戟指大骂道:“上面的王八蛋,你再敢往下尿尿,老子阉了你!”
“爸爸,别开枪,是我啊!”假山上团身滚下来一只红毛龟,坏笑着挠了挠头,道:“我的长相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龟娘这些天早出晚归的,也就起床的时候打个照面。几天没跟她斗嘴了,还真是怪想念的。
“不,你的长相很酷炫。”老萧揪着她脑袋上红毛,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不过,以后没事别光探出一个头,容易引起误会……”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起来了。萧洒顾不得跟她耍嘴皮子,快步走到一旁接起手机。原来是小姨,也就是养母的妹妹打来的,说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她已经安排好了一桌酒席,让萧洒带妈妈来聚一下。
龟娘吸了吸嘴边满溢的口水,目光锁定在棋子碗中的红烧肋排上。棋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淑女龟,又弯下腰,像缉毒犬般,绕着圈儿嗅了嗅。片刻之后,也不知道闻出了什么名堂,用惊喜的目光扫了一眼角落里的萧某人,竟是乐得抓耳挠腮,吱吱乱叫。
一向自诩高等智慧生物的龟娘,才不去管瘌痢头猴子发什么疯,自顾自的埋头大肆啃嚼,连骨头渣子都没给棋子剩下……
电话那头,小姨保持着一惯颐指气使的派头,说是不要带礼物来,家里也不缺那三瓜两枣。知道你们家经济困难,也不用打车或是费劲去挤公交了。舅舅说了,后天下午去接向阳社区接你们,叫萧洒把电话保持畅通,可别跟你妈一样老是犯迷糊。表弟吃完饭还要飞京城,过了时间大家可不候着你们娘俩……
等小姨发完最高指示,老萧才苦笑着挂断电话。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是打小相处过来,早也就习惯了。
萧家是书香门第,一家姐弟三人,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萧妈是老大,没退休之前,一直担任市立孤儿院的院长。舅舅是老二,现在还在活跃在教育的第一线,在某重点高中当着校长。小姨是老幺,原本是幼儿园的幼师,算起来是三人中最没出息的了,但是架不住人家嫁的好啊!
萧妈中年丧偶,晚年病得糊里糊涂,大儿子还在蹲苦窑,小儿子混得又不咋地。舅舅本分老实,不贪不拿,一辈子就守着份死工资。几年前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姑娘过日子,也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典型。所以,家境殷实的小姨,反而成了大家族中腰板硬实,说一不二的人。
每次家宴,像老萧这种无房无车无存款的三无人员,免不了被小姨一通奚落,这已经成了取悦小姨一家人的固定节目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纵然是一万个不想去,中秋节总不能不让萧妈去跟亲人团圆吧!母亲现在老了病了,儿子就必须是她的拐杖。
想到此处,老萧便念着回去一趟,既陪老娘说说话,也给报个讯。
回宿舍给众女打了招呼,钟晓轮问了几句,一听是小姨打的电话,后天备了家宴,便跟催命符送来了似的,连连摆手,说她没空不去。
人家没请你呢!老萧苦笑望了她一眼,看来去年那一次,小姨那张不饶人的刀子嘴真是把表姐给损怕了!这年头,当个大龄单身女青年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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