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里斟酌了一下说道:“那天回去后,没忍住将在山中遇到黑瞎子的事情在朋友面前炫耀了一把,还让他们见了阿雷的伤。他们这几天嚷嚷着也进山一趟,说也想要见证一下黑瞎子,挡都挡不住呀。没法子,只能再来烦劳张大哥了。”
“没什么唠扰不唠扰的,想来就来吧,正好我也想再进一次山。”张太平无所谓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感谢张大哥了”杨万里在那边不住感谢。在他看来,张太平说也想要进山纯属照顾自己的感情,这是朋友够义气。
张太平都被感谢地不好意思了,他其实真的是想再进一次山,就顺便答应了下来。
“再说感谢的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张太平打断他的谢话。
“呵呵,好吧,不说了。”
“你们一共几个人,几时来,让我也提前准备准备。”张太平询问道。
“五六个人吧,还不太确定,这个礼拜五下午就过去。”杨万里说道“这么多人过去,住的地方不会为难张大哥了吧?”
上次杨万里来到张太平家,发生了意外,来时情况紧急没有进们,走时担心阿雷心急如焚,也没有进屋坐坐。所以对张太平的院子并不清楚,故有此一问。
“住的地方不用担心,不会让你露营就是。”张太平玩笑着说道。
“哈哈,露营也没有什么,还没有好好体会过山里的夜晚呢。”杨万里也大笑着玩笑说道。
“我在山里面,家里孩子也没有上学,对星期没概念。你具体说个日期吧。”张太平正了正说到。
“星期五就是十一月十六,下午过去歇一晚上,十七十八两天进山。张大哥看怎么样?”杨万里回答道。
“行,没问题,就这样吧。”
“那先挂了,过几天再去唠扰。”
张太平挂断了电话。一算,时间过得还真是块,尤其是这一个月。不知不觉都阳历十一月十三了,农历也十月初六了。
按理说已经算是冬季的,但是今年这天气还很暖和,全无一点冬季的迹象。这也正合西安的气候变化规律。没规律就是她最铁定的规律。
当年在大学时就有一句溜语:北京是扑通城市,一年四季轮流播放;昆明是文艺城市,一年四季如春;西安市2B城市,四季随机播放。有这个气候现象也实属正常。估计明天就是突然大雪纷飞,也不是很意外,地道的西安人会来上一句“今年的雪来得好迟,记得那年那年四月就下了”。
张太平出了房间掏出一张五元钱递给村长。
村长看都没看钱,用手按着烟袋锅里的烟丝,生气的说道:“你这是打叔的脸不是?”说着将张太平的手推了回去。
张太平也就没再坚持。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给不给是一方面,要不要又是另一个方面。
回到家里,张太平将这件事告诉蔡雅芝。第二天他就开始收拾中院子里的厢房。这些房子本来就是作为客房的,以后肯定能用到,现在借机打扫一下,以后就作为家里的客房了。
老爷子当年是外来户,在本地无亲无故,所以也就没有亲戚,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房子一直闲置着。但是保不准以后会用到,所以彻底的打扫收拾一下。
房子中墙壁上由于多年没人住,上面生出许多黑莓粉,一坨一坨的很难看,用来接待客人有点不妥,得找个刷墙的腻子刷一遍。
这种东西,家中没有,只能出去借了。结果老村长家里也没有,张太平思索了一会儿想起的人还真不多。这种东西在山里的一般家庭属于稀罕货,只有常年的砌墙匠人家里有可能有。但是张太平从不对村里的事情关心,还真不知道谁家里的男人是干这个活计的。
村长也知道他的为难,指了一条路说道:“你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了?”
张太平不明所以的看着村长,何出此言?
村长磕了两下烟袋锅说道:“你这一身木匠手艺跟谁学的?”
张太平拍了拍额头,还真是糊涂了。教张太平木工的是钱老头,只记得他会木工,却忘记了早年他还是一个出色地泥匠工。刷墙的东西说不定还真的会有。
谢过村长,掉头向着钱老头家里走去。钱老头全名叫钱增辉,现在也有五十多岁了,听说早年也在大山中讨过生活,说是一个猎人也不为过。当年若不是看在张家老爷子的份上,也就没有张太平这手木工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