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家,胤禛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整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我一个不高兴又会离开。
他把两个怀孕的老婆丢到脑后,一点不像以前我怀孕时那么紧张,除了吩咐另给她们开小灶之外,其他事一概不理,全丢给福晋。
一个据说冷酷无情的人竟像个热恋中的小青年一样患得患失,曲意承欢,落差也太大了,我几乎没被他吓到。
真怀疑历史是不是被他改写过,为了维护他的尊严,才把他写得那么威严铁碗。对此,我是既高兴又烦恼,高兴的是他对我的一片深情,烦恼的是他的过于*爱会不会给我带来太多敌人。
一早十三来找他有事,把他困在书房,我总算可以甩掉他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暖暖地照着,昨夜的积雪已被扫到路边,露出了青幽的石板路,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艳,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梅香。我裹紧了披风,怡然自得地边走边欣赏这迷人的景色。
正惬意时,远远地,一个娇小的人儿出现在转弯处。
“姐姐吉祥。”那人娉婷地向我福身行礼。
是钮祜禄。福雅。她怎么一个人在这?我心感奇怪,忙扶她起身,她现在可是孕妇,“妹妹不用多礼,小心身子。”
大红的披风映得她白晳的脸庞越发娇艳,都说怀孕中的女人最美,她浑身散发出温柔恬静的气息,脸上挂着从容祥和的笑容,虽然身子略显臃肿,却别有风情。
“多谢姐姐关心。”她柔柔地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丫环呢?”想到她肚子里的是胤禛的骨肉,我心中有些别扭,却又不得不关心她。
“我想一个人走走,让她们过会再来。”她答,“姐姐怎么也不带个人侍候?”
我的手一到冬天就冷得像冰,出来时忘了拿手炉,让兰香回房帮我拿了,“我让她帮我回去拿个手炉。”说完,不懂该继续和她说什么,“那妹妹你慢慢走吧,我先回去了。”我跟她道别。
“姐姐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她幽怨地说,眼中泛起淡淡的水雾。
呀,她这是真伤心还是孕妇忧郁症?我忙解释,“不是,我出来走得久了,身上有些发冷。”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们,所以从来不愿和我们往来。”她说。
我无言以对,她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我很喜欢姐姐,一直想和姐姐多说几句话,向姐姐学些东西,可姐姐却不肯给机会。”她越说越可怜。
“我并没有不喜欢你们,只是,只是我太笨,不懂如何跟人相处。”我找着理由。
“姐姐谦虚了,谁不知姐姐最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她这顶高帽下来,我更是语塞,“妹妹过奖了。”
“姐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第一次怀孕,有很多事不懂,难得遇上姐姐,只求姐姐不要嫌弃,能教教妹妹。”她诚恳地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你可以多问问太医。”她肚子里的可是未来的乾隆帝,我哪敢乱教?
“姐姐已经有个小格格,而且小格格也天真可爱,可见姐姐教得很好。”
“呃……”我无语,看她的样子像是不愿轻易罢休,只好问:“不知妹妹想知道些什么,若是我懂的自然不会瞒妹妹。”
她听了,霎时露出甜美的笑容,纯净的眼神令人不觉心软,“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段日子有些害喜,找不到好方子,听说姐姐以前害喜也很厉害,想问问姐姐有什么好办法。”
害喜?我以前可是搞得人仰马翻,那种滋味真得很难受。
“对不起,我也没有什么好方法,那时我也只能吃水果,你试试看?”
“这样啊。”她俏脸微垮,“这大冷天的,哪有什么水果?”她轻叹。
倒也是,清朝的冬季北方确实没什么水果,连雍亲王府都很少。
“帮不上妹妹的忙,真是对不起。”我抱歉地说。
她大方地笑着说:“姐姐客气了。”她微微跺了跺脚,“姐姐,这样站着说话有些冷,不如我们边走边聊好不好?”
看着她友善的笑脸,我无法拒绝。
她开心地走到我身边,“听说姐姐会唱很多好听的歌曲,还懂很多很好玩的玩意,什么时候有空姐姐也教教我?”
“好。”
她一路走一路开心地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热情得让人有些难以承受,我怎么从来不知她也这么活泼好动?
“呀!”她突然一声惊呼,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上,一个踉跄,朝前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