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手脚并用着,艰难的爬起身子,嘴里嘟啷道:“你都修行多少年了,本世子打娘胎算起今天还是头一遭,这样的比法本来就不公平。”
“不公平?”夏弦音的眉头一挑言道:“你觉得那些山贼会和你讲公平吗?宇文冠会和你讲公平吗?”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能让一切公平起来的只有靠自己手中的刀剑,而不是嘴。”
说罢短刀再次落入夏弦音的手中,从右侧狠狠的攻向李丹青的面门,还想着反驳夏弦音的李丹青心头一震,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在仓皇间将手中的木剑举起。
但显然这样做法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夏弦音手中的短刀虽然也是木制,但力道极大,李丹青的身子在那股力道下被生生的掀飞,栽倒在地,同时手中木剑也被击飞,落在了不远处。
“临阵对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有时间分心去逞口舌只能,却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破敌。”
“你这样练下去,只是徒劳。”
摔得晕头转向的李丹青有些神情恍惚,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子,却见夏弦音转过身子,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自己卧室的房门。
暗以为夏弦音终于放过自己的李丹青站起身子,松了口气,嘟囔道:“终于结束了。”
只是这话方才落下,一道事物便在那时被夏弦音抛了过来,李丹青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但那事物的重量却是极大,李丹青接触那事物的瞬间,身子也随即再次栽倒在地。这时他定睛看向这罪魁祸首,却是那把被他通体鎏金的重剑朝歌。
“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对练确实是我操之过急。”
“你这把破剑虽然毫无用处,但胜在比寻常剑重上不少,从今天起,你每日下午就练习挥剑,每日三千下,不练完不准吃饭。”
“握紧了剑,你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
“一千二百三十一。”
“一千二百三十二……”
暮
色将至,王小小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抓着一个土豆,昏昏欲睡的看着在院中宛如摸鱼一般慢吞吞挥剑的李丹青。
显然一下午三千次挥剑的宏大任务,在李丹青这里彻底破产了。
李丹青咬着牙举着好似有千斤重的朝歌剑挥出了地一千二百三十三剑后,终于是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院长,你咋就停下了!还差一千七百多下,你这样夏姑娘看见了又要生气了。”王小小见状赶忙走了上来,颇有些焦急的言道。
瘫坐在地上的李丹青没好气的看了王小小一眼,骂道:“你行你来!”
李丹青心底多少有些忿忿不平,他倒是并不介意多一些高强度的修行手段,毕竟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力量的渴望比起任何人都要强烈。
但夏弦音所制定的训练计划未免太过严苛了一些。
昨日的李丹青在迷迷糊糊间已经推开了第一道脉门,肉身的强度比起之前也有了质的提升。但随着他修为的提升那把朝歌的重量也来到了六十斤开外,这样的东西挥舞三千下,以李丹青如今的真实实力都很难做到,更不提在夏弦音的眼中李丹青还是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孱弱公子哥。
“这有撒难?”王小小撇了撇嘴,走上前来。
李丹青暗道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有心让他涨涨记性,索性将朝歌剑递了过去,然后抱手站在一旁,等着看他的笑话,毕竟王小小虽然看上去身形硕大,但没有修为在身,与如今淬炼过许久肉身并且打开了第一道脉门的李丹青比起来,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
以李丹青看来,王小小挥舞此物最多百余下就会力竭。
但接过朝歌剑的王小小却面色如常,像模像样的挥舞了数十下,也不见任何异状。
李丹青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小小言道:“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被人如此夸奖,王小小的脸上露出了羞赧之色,他言道:“这有撒,不过十来斤的东西,就是再多个十来斤俺也行。”
“十来斤?这东西足足六十余斤,你这家伙连几斤几两都分不出来?”李丹青笑骂道。
平日里憨憨的王小小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言道:“院长这是什么话,俺从小就跟着俺爹卖俺们院子中的萝卜土豆,后来俺爹死了,秤砣也坏了,俺就靠着手托就能将重量分得清楚,差不过三两,这剑只有十来斤重,哪来的六十余斤?”
李丹青听到这话,直直的看着王小小,盯了半晌在确定对方并不是在戏弄他时,李丹青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从王小小的手中接过朝歌剑,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后,他心中念头一动,也不多言,将重剑背在了身上,快步走出了大风院。
“院长你去哪?”王小小见李丹青这般行径,不免有些心急,朝着李丹青大声问道。
“有事!你们自己吃晚饭不用等我!”李丹青头也不回的言道。
“可是你的功课还没做完!夏司命知道了又要生气了!而且这几日大风城中出了好些命案,你可得小心啊!”王小小还是不放心的大声吼道,但这时李丹青的身影已经穿过了院门,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