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震惊的还有董锋,他离得远,看的并不真切,只看到那壮汉要拿马枪去打岳嵘,结果壮汉的马枪突然消失了一般。“呯、呯”两声枪响之后,倒下的却是另外的那两个人。他快步向岳嵘跑去,临到近前,只见巴音班在地上蹬着腿抽搐,身下屎尿齐流,一大片血迹从他的身下蔓延开来。这种极致震撼的景象,让他看得只觉头晕目眩,恶心的想吐,一种异样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岳嵘哥哥”董锋脸色发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第一次看见杀人,这种心灵的冲击他还承受不来。他看着岳嵘哥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有震惊,有害怕,还有赞叹和感慨,他脑中乱成一片,心头五味俱全。
“我们赶紧处理这两个人的尸体,免的夜长梦多。你帮我把这两个人放到马背上,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岳嵘说道。
刚刚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岳嵘却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肾上腺素狂飙之后的后遗症,此刻完全地展现了出来。岳嵘此刻身上没半点力气,无力地坐倒在地,出了一身的虚汗。
“嗯”董锋闻言应了一声,坚持着把两人分别放到两匹马身上,他脸色愈发的苍白,神情也变的愈发恍惚。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真的死人,这会儿又拖又抗的,那种异样的触感和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他不断地反胃想吐。
岳嵘见他摸样,知道他一时还适应不了,说道:“你在这里歇一会,其他事情,我去处理。”
董锋艰难地点了点头,岳嵘爬起身来跨上了一匹马牵着另一匹马,向车尾的方向行去。他隐约有些猜测,却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岳嵘不怎么会骑马,策马而行的速度,几乎只相当于常人小跑时的速度一般。公路向远方延伸的几乎直通天际,一目了然的原野上,始终没有显现出岳嵘猜测中的那样东西。他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前行,他还有些担心把董锋一个人扔在那里,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岳嵘想着,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就下了公路把尸体一丢,赶回去等救援。
但是柳暗花明一般的境遇,几乎都在坚持和不经意间发生,岳嵘再往前策马而行了不过5、6分钟,就看见了远处停在公路边的黑点,这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
昨晚,他就在狐疑,对方为何会来的如此之快?骑马长途奔袭也许可以,但是不可能4个小时就单马奔袭170多公里,这很不科学啊。而且,在他想来那也许只有千里马或许才做的到,而他们的马会是千里马?岳嵘不会相马,但是决不信他们的马会是神驹,在他想来千里马那玩意,估计比熊猫还少见。
岳嵘来到停在路边的卡车近前,围着卡车转了一圈,里面果然没有半个人影。车厢里除了有马粪以外,只有一张桥板。驾驶室的门关着,岳嵘进去翻了翻,没看到车钥匙,也没翻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在两具尸体上了摸索着找出车钥匙,去开启了卡车电源,只见油表显示着,几乎还有一半的油量。岳嵘琢磨了一下,从车厢里抽出桥板,把两匹马赶上了车厢,向回驶去。来时骑马走了几乎一个小时的路程,回来时却连一半的时间都没有用到。
岳嵘把卡车停在越野车旁边,找出车上的油管,把卡车油箱里的油料抽进越野车里去。他看董锋的气色好了不少,说道:“好点了吧,你身上的伤严重不?咱俩现在都成伤员,也不知道这些狼有没有狂犬病?回头我们还得打针,呵呵。”他想说些轻松的事情,安慰一下董锋,可说出来的话却连自己也轻松不起来。
“嗯,没事了。”董锋说着,他非常的意外,想不出岳嵘出去一趟,怎么就搞了辆卡车回来。
加完油,岳嵘把车又远远地开走,用螺丝刀在卡车油箱底部凿出个孔洞出来,任凭油箱里剩余的汽油流淌出来。岳嵘犹豫了一下,才把两匹马牵下车,只把两具尸体留在车上,点着了洒落出来的汽油,卡车瞬间被火焰和浓烟淹没。
老马识途的典故,他从小就就知道,两匹马回去之后,那些牧民就一定会知道巴音班他们出了事,哪怕是他烧毁了汽车和尸体。他们之中一定有人知道,巴音班他们是出来做什么的,而他们出了事情,岳嵘就算如此掩饰其实也是掩饰不住的。不过,只要他再不回来这里,那么末世之后,这件事情基本就没了后患。
也正是因为如此,岳嵘才把两匹马牵了下来,他只是和这两个抢劫他们的人有仇,和这两匹马并不相干。岳嵘骑着马赶回去的时候,董锋正在剥着狼皮,他想带几张狼皮带回去。
“别弄了,我们带不回去的。”岳嵘闻知他的想法,便制止了他这样白费力气。狼是国家的二级保护动物,他们根本就带不回中原去,反而会因为带着狼皮惹来麻烦。
董锋只能可惜地丢下已经剥了一半的狼皮,用地上的杂草擦拭着手上的血污。岳嵘用董锋的手机给救援中心打了电话,还给保险公司报了案,按照对方的要求拍摄着现场的照片。他不想在末世前给自己惹下什么麻烦和纠纷,一堆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做。
岳嵘拍完车损的照片,董锋把手机拿了回去,对着周围的狼尸一阵狂拍,直到岳嵘催他上路,他才又拍了两张照片,上了车踏上了归途。</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