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闹”魏时安转身出了院门忙嘱咐人去备热水和药,丁灵这死孩子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今天挨打虽然是外伤,但若是不能及时处理让寒气入身,可是会伤了本元的。
待一切准备妥当,魏时安便吩咐人准备推门进去善后。却不想被尚德拦住了去路,她可是记得灵儿姐姐的嘱托,看魏女傅的样子少不得又是对一顿灵儿姐姐责难,讲义气的她可不能让丁灵的伤上加伤了。
看着视死如归阻拦自己的尚德,魏时安有些哭笑不得,心知她是怕自己为难丁灵,便伸手替她顺毛道:“别担心,我只是去看看你灵儿姐姐的伤,她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留有后患。”
尚德看看魏时安再看看跟在后面的侍女有些犹豫不决。虽然自己也心存隐忧,但那么多人进去恐怕灵儿姐姐会生气的吧。
魏时安看出尚德的担忧,转头吩咐侍女将东西留下,剩下的事情由她亲自处理即可。待其他人走后尚德才替魏时安开了门,待她进去了复又贴心的将门关好继续尽责地做她的临时‘看守’。
却说丁灵趴在床上诅咒了魏时安和穆瑶千百遍之后,终究架不住疲劳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以至于魏时安进来都不知道。
看着脸色苍白的丁灵,魏时安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心里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小心的为熟睡的丁灵褪去衣服,开始为她清理伤口。
昏睡中的丁灵感觉一股暖气贴着自己的背部缓慢移动只是所到之处都伴随着些许疼痛,早已趴得躯体僵硬的她正想动动身子,一股钻心的痛瞬间从背部窜遍全身,让人不由倒抽一股冷气:“嘶”
正专心清理伤口的魏时安见丁灵动到伤口急忙制止道:“别乱动,小心伤口撕裂了。”
好容易清醒的丁灵听到声音忙回过头去,就见魏时安正在用热水给自己清洗伤口,正想发难的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竟是□□的呈现在魏时安面前?想到这里丁灵整个人都不好了,红着脸忙挣扎着想要起身穿衣,却被魏时按回了床上:“瞎动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一吼不得了,竟把丁灵心里的委屈全然吼了出来。魏时安这个伪君子,把自己打得这么惨,现在还像没事人一样假惺惺的来给自己上药。如今竟然还那么大声的吼自己,怎么?当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任意拿捏么?丁灵越想越委屈竟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丁灵,魏时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一直是全能化身的魏时安第一次遇到了人生的难题。魏家身为书香世家对于孩子一向要求严苛,再加上魏时安性情冷淡,哭泣两个字基本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如今面对嚎啕大哭的丁灵,魏时安真是进退两难,不就挨了几下打?怎么哭得如此悲痛欲绝的,皇家的人果真是娇贵得紧。自己当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应下皇后娘娘亲自教导丁灵的差事,如今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是让人烦躁得很。
纵使心里再如何郁闷这天下也没有后悔药给她吃了,如今之际先哄好丁灵这小妮子才是正道,其他的留着以后再从长计议吧。魏时安认命的掏出手帕一边笨拙的给替丁灵拭泪一边开导她道:“你可知人性都有同情弱者的偏好,今日无论是何原因让你失去理智,当你出手钳制穆瑶脖子想要致她于死地的那一刻,在别人眼里你已然是错。”
正哭得伤心的丁灵听着那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从魏时安口中流出时,久违的理智终于稍稍回归本体。抽抽噎噎地扭头看向魏时安,似是在等待她后面的话。
魏时安见丁灵停止哭泣,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将丁灵重新安置妥当,才又开始手上的活路继续说道:“要击败敌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武力并非良策。你得需要知道敌人的弱点才能给予致命的一击,若是无法一招制胜就可能后患无穷。对于我们自己而言,则需要做到没有弱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丁灵听了魏时安的话不由问道:“那,那若是弱点无法避免呢?”
魏时安手顿了顿才又回道:“那就将自己的弱点藏好,不要给别人加以利用的机会。”
丁灵若有所思的看着魏时安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回过头去闭眼靠在枕头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短暂的对话后房间里又恢复之前的宁静,魏时安处理完伤口对丁灵叮嘱一番后就起身离开了。只是在要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得丁灵愉悦的声音道:“女傅,你是不是在教我怎么报复穆瑶?”
对于小肚鸡肠的丁灵魏时安直想扶额,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人生立足之道本以为丁灵已经开化,却不想这死孩子竟然将这些道理当做挟私报复的法宝。自己好想再抽她几鞭怎么办?
“术与法并没有好坏之分,之所以有不同的结果只在于所用之人的心性,若是你只会用它来打击报复,你就真的辜负了所有人对你期望。”魏时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很多东西只能点到为止,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如若丁灵心胸真是如此狭隘,自己教导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若真是如此她会向皇后辞掉女傅的职衔,全心全意的去完成自己著书的梦想,真正地为大颖的昌盛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