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并不会因为伤疤的形成而减轻多少，而当伤疤被再次揭开的时候，痛苦只会以更为汹涌，更为强烈的姿态涌现出来。此刻的张凡阳脑子里充满的全是离开这座城市的念头。

黑匣子被张凡阳从铁匠铺的地窖中拿出放进背包，然后是清点出身上携带的金币，大约还有一千六左右，够传送了。见张凡阳是铁了心的要走，博列也拦不住。然后在张凡阳的苦苦哀求下，博列最终还是答应一同离开。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上祖传的锤子，设计图纸，萃取秘方，以及张凡阳弄来的两坛原浆，五人奔向传送法阵。

然而事实却再次给了张凡阳一记重拳，当负责传送的法师面带遗憾和不舍的告诉张凡阳传送法阵出了问题的时候，张凡阳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而回来时在街上的惊鸿一瞥更是直接让张凡阳情绪失控，猛烈的情绪波动甚至让张凡阳被系统做出强制断线的举动。

“你好啊，小可爱，我看到你咯！”

充满欣喜的声音仿佛再次在张凡阳耳边响起，那个带给他无尽痛楚的恶魔又回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应该跑的，应该跑的。”张凡阳喃喃自语。

神眷者的身份给了玩家们很大的便利，以实力为代价的无限复活，无法被掌握，无法被扭曲的灵魂，一切的一切都被原住民所觊觎着。尤其是求知欲望极大，而且又掌握着力量的法师，或者邪法师。

黑岩城邪教的爆发不仅仅意味着玩家复活点丢失，还意味着大多数玩家自由的丢失。

囚禁，永远触发的战斗状态，无休止的人体实验。即使死亡，也会有人将你复活，然后继续投入实验。

如果不是有着一分钟自主强制下线，系统检定强制下线，估计这个所谓的苦难之瞳已经从玩家口中找到了一些奥秘。但是即使有着双重的强制保护措施，在一个月内，张凡阳也因为极致的痛苦被强制下线超过二十次。到后来，那个家伙甚至摸清了张凡阳痛苦的极限，一点点的试探下，极限再次提升，而代价，则是痛苦的时间再次提升。

玩家线下不断投诉，但是没什么结果。

一年之后，玩家普遍达到二阶，三阶，少数达到四阶五阶，苦难之瞳迎来了玩家的疯狂反扑。疯狂的玩家比深渊还要可怕，哪怕你是八旬老太，三岁萝莉，只要有嫌疑，杀！有牵连，杀！涉及苦难之瞳的，打的过的屠全家，打不过的，等两年屠全家。连苦难之瞳的邪神，都被玩家不管不顾的杀到神国，将其屠了个一干二净。而这一战也拉开了诸神黄昏的序幕，不过这都是后话。

张凡阳在现实中歇了一会儿，算是缓了过来。然后再次进入游戏。心存恐惧才能无畏恐惧，虽然那家伙给了张凡阳极大的恐惧，但博列也不能死。

上线，按着胸口呼唤伊格尼斯，没反应。张凡阳知道这家伙是不打算来了，估计这家伙正注视着这里。

玛德，邪神降临都不插手，你是猪吗？

暗骂了一声，张凡阳看向屋里的四人。

“咱们可以留下来，但是老头儿你必须走。紫荊商团的人应该能走，咱们打点一下，你应该能搭上。“

“你们不走么？”博列着急的问道。

听到博列这么问，有那么一瞬，张凡阳心动了，但是随后，张凡阳咬咬牙，

“看情况，如果不行，我再走！”

博列想了一会儿，也是咬咬牙，“行，我走！”

他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帮不上忙，那就不添乱了。

打定了主意，五人又开始往紫荊商团跑。

“出团啊？出不了，疾风平原的狂狼开始大迁移，刚好拦在了商团的路线上！”

“不能改变路线么？”张凡阳捏紧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要闹事？你们这些神眷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

还没说完，博列赶紧上前一步，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说完赶紧拉着张凡阳离开。

路上，张凡阳面色不断变幻，回到铁匠铺后，张凡阳的脸已经变为了铁青。

“往绝路上逼是吧，你要把人往绝路上逼是吧，那你他嘛做好准备了吗？”

张凡阳陷入了疯狂。

将身上的剧毒药剂回复药剂，卷轴给博列两瓶，让其赶往库伯哪里，顺便带出消息。自己则带着易小川三人赶往生命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