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绣趴在木桶边缘,被他忽深忽浅弄得意识涣散,只凭着本能应了一声:“嗯……”
他一边揉她胸口,一边咬住她的耳垂,此刻的热烈如火,却让他不禁想起上一世与她最后的相拥。
那感觉他至今无法遗忘,冰冷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他想,他定不能再承受住第二次失去。
“绣儿,我们会好好的。”
“嗯……”她眯着眼,檀口微张,也不知是在应他的话,还是无意识的娇吟出声。
他动得越发迅猛,抱着她不停颤抖抽搐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喃:“绣儿,你等我……”
他想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只有他和她的未来。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容绣空白的意识一直持续到一切归于平静,屋里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浴桶边洒了一地的水,皮肤摩擦得一片滚烫,身体里面也是。
思绪飘忽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却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她哑着嗓子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低声喘着粗气,轻笑着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因情潮而变得嫣红的唇抵住她额头:“我说,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决不食言。”
***
过了些天,薛夫人和孟央换了一身荆钗布裙,带两个小包袱,由管家领着从偏门出府。听好事的丫鬟说,薛夫人也曾想苦苦哀求孟天逸,求他念一念往日情分,可这一次孟天逸却彻底甩手不理,全权交给了蒋思仪处置。
薛夫人离府之前,连孟天逸的人影都没见着过。
容绣站在月洞门后望着两人神色哀戚地走近,心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最终落得个这样的结局,虽令人唏嘘,却并不可怜。
“嫂嫂……”孟央看见了容绣和她身后的碧螺,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脚边,“嫂嫂我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叫父亲饶了我和我娘吧!”
碧螺上前拉开她:“孟姑娘,哦不,应该叫薛姑娘,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王府的庶小姐了,可别跟我们小王妃套近乎。”
“小王妃!小王妃……”孟央涕泗横流地重重磕头,“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改的!求求你……让我见见父——王爷……”薛夫人走过来弯腰拽她,可孟央一双膝盖却似钉在了地上,再抬起头时前额已经磕得红肿:“我保证我和母亲以后都安安分分的,让我去见王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
容绣心内五味杂陈,却不得不冷眼看着她。
“央儿,走吧。”薛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面容寂静,语调低沉,“王爷丝毫不顾往日情分,我们若留在这里,也不过沦为笑柄。央儿,这些年斗来斗去的,母亲累了,想歇息了。”
“母亲……”孟央抱住薛夫人的裙角,嚎啕大哭着转过头来看容绣。
“你求我也是徒劳,今日我来送你们一程,便是念了往日情分。”容绣淡淡说道,从碧螺手里拿过钱袋,递给薛夫人,“虽被你们狠心设计,但郡主心慈,这点盘缠你们便收着吧,出去正正经经做人,别再耍心眼了。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薛夫人低眉道谢,挽起哭哭啼啼的孟央,自偏门出了府。
“小姐,这事儿就算完了?”碧螺问,“横竖咱都赢了,她们走就走呗,你何苦拿自己的银子——”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输赢,因果循坏,谁都说不准。”容绣打断她的唠叨,转过身,“走吧,去给母妃请安。”
“小姐跟王妃呆得久,真是越发像她了……”
碧螺跟在后面小声嘟哝着,容绣听得一清二楚,抿了抿唇,却没回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