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亲密,起初容绣还有点放不开,但很快地,便在他刻意的深情撩拨下丢盔弃甲。
夜深人静的时候,卧室桌面上的蜡烛仍旧点着,光线晦暗。
孟长淮翘腿靠在软塌上,看着身旁的容绣从木匣子里缓缓拿出一个荷包,如夜空般的深蓝色,绣的是一窝翠竹。之所以叫一窝,是因为底部那一块的针脚,的确是惨不忍睹。
“喏,”容绣把荷包递给他,明明有些期待又佯装不在意道,“母妃给父王缝腰带的时候,我陪她随便绣了个,送你了。”说完见他唇角弯弯地拿在手中端详,故意板着脸补了一句:“不许说不好看。”
“好看。”孟长淮捏着荷包笑得毫不敷衍。
他知道容绣原本不喜欢做这些,上一世因为不会女儿家最基本的女红,她便没少被蒋思仪耳提面命。
而自己手上这小小的成品,不知叫她花了多少工夫,他几乎能想象到这丫头苦着一张脸和平日里最不屑碰的针线作斗争的模样,心下一动,握住她的手,用力包在掌心。
“以后我一定天天带着。”低沉的保证带着些许喟叹。
“随便你啊。”忽然想到了什么,容绣眸色黯了黯,嘟着嘴道,“横竖我不擅长这些,这小玩意儿也不比蝴蝶萤火虫什么的讨人喜欢,你若觉得寒碜,收起来便是,可别带出去丢脸。”
孟长淮闻言一愣,望着她没说话。
容绣抽回手,转过身将胳膊肘支在桌面上,拿起剪刀掐了一小截灯芯,烛光亮了些许,将她忽颤忽颤的睫毛染成淡黄色,双眼微垂,瞧不出情绪。
“今儿尚书府的晚膳放了多少醋?酸溜溜的。”孟长淮抬手,大掌穿进她披散的头发,还未干透,划过手心沁着丝丝凉意。见容绣仍旧一言不发,嘴唇嘟起的高度几乎能挂油瓶,他复又轻笑凑近,装模作样地在她脸颊边嗅了嗅。
“嗯,真酸。”
温热的呼吸喷在容绣颈间,无法忽视的酥麻惹得她浑身一颤。她神色不豫地转过头,只见孟长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问:“又是哪家小姐当着你的面儿表达对我的仰慕之情了?”
容绣瞪了他一眼,咬牙低声道:“明明是你仰慕人家,还好意思说。”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仰慕过哪家小姐?”孟长淮摩挲着手中荷包,“我此生唯一喜欢过的女子,那日便当着皇上的面儿在选秀殿里承认了。”
装,还装。
容绣又飘过去一记眼刀,“那明太傅家的小姐你怎么解释?”
一想到那个白衣飘飘的绝色女子,云淡风轻地说自家夫君小时候曾给她捉过萤火虫和蝴蝶,容绣就气不打一处来。像孟长淮这样自律的男人,自从与她成婚便从没和哪家小姐走得近过,也从不出入花街柳巷,之前坊间更有传言他其实好男色。
当初是有多恋慕那个女子,才能使得他那般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