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小医院,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叫什么名字,人就已经坐在车里赶往T市了。
回首,都是烟尘。
回首,亦也是她的心痛,她生命里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的葬送在了山野之间,甚至于,还来不及确定那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
宝贝,天堂里最美,妈妈爱你,永远!
木菲儿睡睡醒醒,也才知道她在医院里足足昏睡了有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相少柏没有换过衣服,居然现在还穿着那一天的衣服再赶回T市。
她睡着的时候她不知道,可是醒来的时候,他都是在开车,仿佛从来也没有停下过似的。
很赶吗?
却,不想说话,与他就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只是,有些口渴,也饿了。
胃又开始不争气的疼起来,脸色苍白的扫向车窗外,窗外的景致还是如来时那般的美,却,再也渗透不到她的心底。
车子,忽的缓缓停了下来,她这才看到对面有一家小吃店,男人下了车,木菲儿依然懒懒的靠在座椅上,谁知道他要干吗,他没说让她下去吃饭,也许,是要加水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吧。
胃,越来越痛,连带的还有身体的痛,女人流产后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吧,可,她的休息只能在车里,从上车,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相少柏进了小吃店,他居然是自己去吃而不管她了。
闭上眼睛假寐着,可是肚子越来越不争气,胃痛得让她直不起腰来,手轻轻的揉着,依然无法消减。
她觉得自己好象又要死了一样,胃痛,身体不舒服,所以都席卷着她的神经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门,被轻轻的拉开了一小条缝隙,一股喷香的米粥的味道诱着她睁开了眼睛,一盒粥递到她面前,相少柏他居然转回来了,算算时间,他也才进去一会儿的功夫,看来,他并没有先吃,而是先拿给了她,“吃东西。”
她看着,明明很饿,胃也需要,可,她讨厌是他端过来的,“不想吃,你去吃吧。”
“嫌不好吃?好吧,那下车。”他说着,就大打开了车门。
木菲儿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一个激棂,以为他又要揪她下车,忍不住的往椅背上瑟缩了一下,“不了,我真的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你得给我活着。”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句,随即就弯下身来,一张脸离她的是那么的近,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腰下,轻轻一提,她就被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我不吃,我不饿。”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说什么,我行我素的一边抱起她,一边拿过一旁的一条毯子盖在了她身上,“你……你干什么?”她还见不得人了吗?他居然把她从头到脚都盖得一个严严实实。
“风大。”轻轻两个字,她不挣了,人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坐月子的人怕风,原来,他还记得她是在小月子里。
蒙着毯子进了小吃店,说实话,这小吃店看起来有些脏,可,再不吃东西她觉得她的胃疼的真的要死了。
店里面飘着一股浓浓的炖鸡汤的味道,可她面前放着的还是一碗粥,他也不说话,更不管她,一副她爱吃不吃的样子。
耳朵里飘起了下车时他说过的那两个字:风大。
木菲儿拿起了小勺子,一口口的吃下了那碗粥,也许是太饿了,她吃得很快,一碗吃完了,还没抬头,一只手已经移开了她面前的那个空碗,随即,又一碗粥推到了她面前,似乎,他端过来已经等她很久了。
还是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热汽腾腾的粥,她的眸中一潮,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起来,幸好他站起走了没有看到,等他蜇回来,她已经擦干了眼睛,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哭,很不想。
一个保温桶放在了桌子上,他坐在她对面等她,木菲儿有些不自在了,飞快的又吃完了第二碗便站了起来,他却一歪身手轻轻一按她的肩头,“要不要再吃一碗?”
她是不是很能吃?
可,算上她昏睡过去的那两天两夜,她其实是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不了,吃饱了,走吧。”
“好。”他拿起毯子绕过桌子,也不管这小店里其它人异样的目光,还是以毯子蒙住了她走向外面,鞋尖总是时不时的碰到什么,也许是他手里拎着的那个保温桶吧。
上了车,他把她放在了后排的位置上,什么也没说的“嘭”的关了车门,车子重新启动,也许是吃了点热的东西,木菲儿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只是,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鼻子上痒痒的,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睁开眼睛,男人居然停了车从前排的驾驶座探过头来看着她,一定是他,干吗吵醒她,真讨厌。
嘟着嘴,她一翻身,继续睡。
“吃药。”却不想,身后传来了相少柏如鬼魅一样的声音。
“不吃。”她懒懒的,就是想睡,是不是坐小月子都是这样的呢。
“吃药。”他吼了一声,不耐烦的就拉起了她的手臂,被迫的坐起来,药和水一并的递过来,吃吧,也不管是什么药,一大把的接过一大把的放入口中,转眼就吃了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