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宁的命令下,大批的军兵冲上河面,直奔对面的刘秀等人追赶过去。要知道现在河面上只是结起薄薄的冰层,刚才刘秀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冰层都有些难以承受,发出嘎嘎的脆响声,并出现一条条的裂纹,现在这么多的军兵蜂拥而
上,河面冰层破裂的速度更快。
眼瞅着军兵都要跑过滹沱河的中央,已经上到北岸的王霸眼珠转了转,向四周环视,看到河边有一大块巨头,他咧嘴一笑,招呼道:“巨卿,过来帮忙!”
说着话,他快步跑到那块巨石近前,站在一边,双手托住巨石的底部。
盖延一看,立刻明白了王霸的意思,他跑上前来,和王霸合力,把这块巨石给硬生生地抬了起来。
两人搬动着巨石,走到岸边,王霸说道:“三个数!一!二!三!”说着话,他二人一并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巨石狠狠向河面上投掷出去。
这块巨石,被他二人扔出了十多米远,落在河面的冰层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本就布满裂纹的冰层,再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
只见以这块巨石为中心,大量的龟裂蔓延开来,就听冰面上传出咔咔咔一连窜的破碎声,裂纹从北岸这边,一直延伸到河中心。
正在冰层上快速飞奔的兵卒们,突然之间感觉脚下一软,冰层碎裂,人们像是下饺子似的,顺着冰块之间的缝隙,噗通通的掉进冰冷的河水当中。
只顷刻之间,滹沱河的冰面上便乱成了一锅粥,人们的叫喊之声,撕心裂肺,许多的兵卒脸色大变,纷纷调头往回跑。
可是破碎的冰层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兜着人们的屁股追了过来。
前后的时间都不到两分钟,再看滹沱河的水面上,刚才还人满为患,可是现在,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只有距离岸边较近的兵卒,侥幸捡回一条性命,蹚着冰冷的河水,连滚带爬地逃到回到南岸上。
就这眨眼的工夫,至少有三、四百名兵卒掉入滹沱河,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河面上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到有兵卒在水面上挣扎。
滹沱河就如同一头张开大嘴的怪物,把这三四百名之多兵卒一下子吞噬得干干净净。
就站在岸边的彭宁和曹琦二人,看得清楚,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颤,同时也不由自主地连退出好几步。
此时,他二人也在后怕,身上惊出一层白毛汗,好在自己够聪明,没有第一时间过河,否则的话,岂不和那些落水的兵卒一样,掉入冰河当中,尸骨无存?
刘秀等人站在滹沱河的北岸,望着对面火光点点的追兵,过了一会,他挥手说道:“我们走!”
顺利过了滹沱河,成功甩掉后面的追兵,刘秀一行人向西北方向行进,不日,又进入到冀州的中山郡。
州与州之间的交界,并非是一条直线,而是犬牙交错,总体来说,幽州是在冀州的北面,而滹沱河的西北方,又的确是属于冀州地界。
刘秀等人逃离驿站的时候,都没有空手走,连带着顺走了不少的食物,这让他们之后几天的行程没有再饿肚子。
进入冀州地界后,他们依旧是一路往北走。
越往北去,王郎的控制便越薄弱,对于刘秀而言,也越有利。不日,刘秀等人到了卢奴。
卢奴是中山郡的郡城。中山郡太守名叫刘钧,其伯父是刘成。以前中山郡名为中山国,刘成便是中山王。
王莽篡位后的第九年,废掉了刘成的王位。中山刘氏这一脉也随之没落。
刘钧这边早早便接到了王郎传来的消息,说刘秀可能逃进了他的中山郡,命令刘钧,尽一切可能的追捕。刘钧极为重视此事,派出心腹属下去暗中调查。
结果还真被他查了出来,刘秀及其部众,果真来到卢奴,但却没敢进城,而是住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
刘秀等人所住的这个地方,说好听点叫客栈,说难听点,就是个大窝棚。
没有房墙,就是几根木头桩子支撑起个棚顶,四面透风,屋里、屋外,几乎是同一个温度。
地面上铺着一层干草垫子,没有房间、隔间,也没有固定的位置,谁来了,只要看到有空地,往上面一躺,就算住下了。
这样的客栈,自然也不需要看什么路引凭证,价钱更是低廉,一人两个铜钱,就可以住上一天,人多的话,还可以更便宜。
刘秀他们总共几十号人,就挤在这么一间大窝棚里。当晚,入夜,刘秀等人刚躺下来,龙准从外面进来,走到刘秀近前,说道:“主公,有人来访!”
人们还没有睡呢,听闻这话,心头同是一惊。有人来访?那说明主公的行迹暴露了!刘秀坐起身,问道:“是何人来访?”
龙准说道:“中山太守,刘钧。”
朱祐腾的一下站起身形,问道:“他带来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