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江晓正在准备午餐,顾廷禹回来了,把两个硕大的柚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去厨房找她。
江晓闻着他手上的味儿,笑得很开心:“买柚子啦?”
顾廷禹“嗯”了一声,抱住她,“你不是说想吃?”
“想吃是想吃,上次买了小区门口的柚子,一点儿都不甜。”江晓不会选柚子,都说越重越甜,她偏偏对重量没什么感觉,怎么掂都觉得是一样的。
“我买的一定甜。”顾廷禹亲了亲她脸颊,“用一下你电脑,发个邮件。”
“茶几上呢,自己开。”江晓用手背摸着被他亲过的那一块,微微发热。
顾廷禹开了她的电脑,没有密码,直接从网页搜索自己常用的邮箱。
鼠标刚移到框里,就出现一长串搜索记录。上面的还比较正常,大多数是和专业相关的,可是底下的那几条……
顾廷禹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性冷淡是怎么形成的?老公性冷淡怎么办?性冷淡是病吗?性冷淡要怎么治疗……
满眼都是这三个字,顾廷禹想起第一次她喝醉了酒强吻自己的时候,似乎也迷迷糊糊地这么说来着……莫非在这丫头眼里,他一直就是这么个形象?
顾廷禹平日里自诩镇定,可这会儿胸口都快要气炸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
好不容易才摁下心底的怒火,把邮件发出去,关掉电脑,江晓也刚好喊他吃饭。
顾廷禹整理了一下心情和表情,走到餐桌边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看我干嘛?吃饭。”她感觉自己都快被盯出个窟窿了。
顾廷禹扯了扯唇,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吃下去,“味道不错。”
“……”虽然是被夸奖,可后背冒冷汗是怎么回事?
吃完饭之后,顾廷禹没等她去洗碗,站起身,直接把人拦在餐椅上。
“……怎么了?”江晓心脏直打颤,不记得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位大佬了。
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匹饿狼在认真思考着怎么吃掉面前的小羊。
先吃前腿还是先吃后腿?烧烤还是水煮?
江晓脑补了一下,好可怕。
“听说……”他终于开了口,也俯身与她靠得更近,“……我性冷淡?”
江晓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差点吓晕过去。
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话她从来没跟人讲过啊,连舒艺都没讲过,完全就是一个人的YY……
莫非这男人会读心术?
不行,这种时候必须要装傻,不然明天肯定又下不来床了……
终于做足心理建设,她无比灿烂地弯了弯唇:“我没听说过呀。”
表情一定要非常纯真无邪又可爱,嗯,可爱。
顾廷禹听完,轻笑了一声,笑得她心底一阵地动山摇。
“那你觉得呢?”他贴在她耳边问。
“我觉得……”江晓眨眨眼睛,一脸匡扶正义的严肃,“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嗯。”顾廷禹点了一下头,脸上表情看不出满不满意,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江晓条件反射地夹住他的腰,“……你干嘛?”
顾廷禹一言不发地抱着她走进卧室,然后把她放到床上。
“既然出现这种谣言,就说明我不够卖力。”这人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一边熟练地扒她衣服。
“你冷静一点啊,你……”江晓快哭了,这分明就是明天早上下不来床的征兆。咬咬唇,豁出去了:“你这是以大欺小!不公平!”
男人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江晓心一横,嘟哝道:“……你比我大七岁,你不能老欺负我。”
顾廷禹笑了一声:“爱护小朋友是吗?”紧接着手掌轻轻一揉,低头在那处亲了一下,“长这么大了,还好意思装小朋友?”
“……”臭流氓。
他捏了捏那颗小红豆,然后放开,很快地脱掉自己的衬衫,俯身抱住她,手掌往下面滑去,“现在知道嫌我老了?”
“没,没有。”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那我可以欺负你吗?”他的吻落下来,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角落。
男人低沉的嗓音和灵活的手指,已经足够让她失控。江晓眼睛里冒着水光,话都说不全了:“就……一次……你不能……那样……”
“看你表现。”
顾廷禹笑着,解掉自己身上的束缚。
……
江晓这一次,总算是清醒到了最后一刻。
顾廷禹虽然看上去很生气,但是并没有像那天一样把她整得半死不活。真的很良心了。
抖M的某人居然觉得有点感动。
他抱着她躺在浴缸里。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江晓回过头,难以置信这个男人的字典里还有商量这个词。
顾廷禹笑了笑,大概知道她这个表情是在想什么,直接继续:“以江浩现在的情况,在这个学校念完也没什么出路,而且很容易受身边同学的影响,我了解过,他的室友和同班同学大部分都是在外面瞎混的,也怪不得他会不走正道。”
“其实他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混蛋了,都是妈惯的。”脖子有点酸,江晓回过头靠在他胸前,“所以呢?”
“我问过他,他说他愿意去当兵。”
“咦?”江晓诧异了一秒,随即明白过来,“是你把他说动的吧?那小子,恨不得天底下他最大,哪会愿意去军营里让人管啊。”
“愿不愿意都得去。”顾廷禹叹了一声,“你爸妈降不住他,咱们俩又没工夫管,再放任下去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把他放我哥手底下,叫人天天看着。”
“……噗,我就知道。”顾廷禹还是顾廷禹,商量只是说出来好听而已,他明明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顾廷禹挑眉,“嗯?”
江晓反应很快,“啊,我是说,都听你的,我没意见。好好教他做人,练死他就当为民除害了。”
顾廷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真不知道你跟你弟弟怎么差别那么大。”
江晓轻嗤,“家养的和放养的,能一样嘛?”
顾廷禹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抱紧他的腰,叹道,“不想说,你别问。”
“……好。”顾廷禹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其实这一年多来,他多少能感觉到江晓和她妈妈之间的不寻常,但他还是想等到她愿意说的时候,听着她亲口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