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麟州,有山东麟州和陕西麟州。而陕西麟州,也正是杨延顺此次将要去上任的所在。五代时期,中原尚未一统,北方的契丹早已立国,名将辈出,兵锋之盛,真可谓是一时无两。当时中原之地仍然战乱不休,三年立一国,十年亡一帝,契丹本有着绝佳的机会马踏中原,但契丹国内却也是战乱频发,各部落拥兵互相攻伐,内部的消耗使其无力南顾。而周世宗柴氏虽然雄才大略,但死得也太早了点,这才给了赵氏坐北称尊的机会!
麟州与夏州、契丹接壤,在这个三地交接处,战争,已经成为了一种每年必然上演的游戏,或辽来攻,或夏来抢,总之,在麟州,人们对战争已经麻木了!
西北有二雄,一为折家,二为杨家。五代时期,后晋石敬塘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自称儿皇帝,而麟州,就靠近契丹占领区,当时的麟州地方豪族杨家为了抵抗契丹,杨宏信自立为麟州刺史。从杨宏信开始,其长子杨重勋都曾在麟州作过刺史,无论是契丹还是夏州,都不曾真正攻入过麟州城内。不过,后来杨家举家内迁,麟州也就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辉煌,这些年来,夏州凡是举兵来攻,其城必破,刺史必亡。
折横一边给杨延顺笑着解释,一边道:“八郎,你还不知道吧,杨家的祖籍就是在麟州的!”
杨延顺看着远处一条蜿蜒的长城自西南逶迤而来,穿过麟州城,又向东北而去,一座座高耸的峰火墩台远近错落,如同一个个威武的哨兵矗立在山头。以长城为界,两种迥然有别的地貌展现在眼前:长城内是丘陵如涛,峰峦起伏,长城外则沙海连绵,一望无际。点头道:“不错,你若不给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呢!此地城高池深,地形险峻,真可谓天设之险,易守难攻啊!”
折横哈哈一笑,手握马鞭,指着那座建立在窟野河畔的城池,说道:“如今杨家再来麟州,必然重振昔日雄风。八郎,你可知道,以前人人都说,在西北有折、杨两家坐阵,当可保河东路无忧!老实说,麟州城位置好啊,你看,它处于西南流向的窟野河水畔。不但易守难攻,而且军事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夏州若向东进攻,这里首当其冲。扼控麟州,不仅可以西抗夏州,东拒契丹,南保河东路,而且一旦夏州挥戈南下侵犯,麟州还可以出兵直捣夏州后方,迫使其不敢远进。因此,争夺麟州成了宋、契丹,夏州战争的一处要地。”,他说到这里,脸上笑容一敛,有些痛恨地道:“可惜啊,自杨家内迁之后,如此要地竟然没有一个名将震守,实乃一件天大的憾事,幸好你来了,八郎,你能否建功立业,就看这一任了啊!”
杨延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摇头不语!
折横当然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杨八郎已经非是以前的杨延顺了,还道他此时已立下雄心壮志,想要将这刺史一职好好的做下去呢!
“八郎,麟州到了吗?”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帘儿一卷,谢晚晴的一颗臻首探了出来,远远的看了看,喜道:“真的是麟州城啊?飞燕,快来看,咱们到麟州了!”
只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来,陆飞燕打了一个哈欠,疲累地道:“到了就到了吧,我再睡会儿!”,过了片刻,厢内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啊,什么?麟州到了?哎呀呀,这一路上可真把我累坏了,这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姐姐,快快扶我出去看看,我要下车!”
杨延顺、折横两人面面相觑,相视苦笑,别看陆飞燕还是一个武林中人,但一坐上马车,就像是萎了似的,连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谢晚晴都不如,整日介病殃殃的,常常上吐下泄,将她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折磨成了一个林妹妹。
折横好笑的看着两个女子相偕而出,俱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儿,便道:“前方十里处就是麟州城了,谢姑娘,陆姑娘,今儿个可总算是到啦!一路行来,可累着了吧?一会儿到了麟州,进了刺史府大衙,就可以好生歇息啦!”
陆飞燕一提衣襟,跳下马车,兴奋地道:“真的是麟州到了啊!天可怜见,总算是到了!”,说着,又笑又跳的,好不高兴。
杨延顺上前去扶着谢晚晴下马车,微笑道:“咱们到了!”
“嗯!到了!”晚晴嫣然一笑,如一朵盛开的水芙蓉,看着她那清秀绝伦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俨然一枚鲜红脆香的熟苹果,杨延顺都想要忍不住凑过嘴巴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晚晴注意到了八郎的样儿,忍不住暗啐了一口,心里却是喜悦异常,她脸上却也更加红艳了!她心里羞涩难当,悄悄的垂下眼睑,不敢再看自己的八郎了。
杨延顺却没有那种觉悟,面前的这位女子,将来可是要作自己的妻子的,他作为后世之人,自然没有这个时代的那么多的规矩,自己心仪的女子看了也就看了,又不会少二两肉,再说了,虽然他与晚晴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搂搂抱抱,亲个嘴儿这种只属于恋人间的亲昵动作却是常常做的。晚晴虽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仍然害羞腼腆,杨延顺倒是非常喜欢看她那含羞带嗔的娇俏样儿。
当着折横与陆飞燕的面儿,晚晴哪里放得开面来?嘴唇喏喏地,以微微仅可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还看!”
杨延顺嘿嘿一笑,戏谑地道:“就是要看,我的晚晴一辈子都是看不够的!”
晚晴大羞,拔足便逃,奔到陆飞燕的身边,紧紧的挽住了这个妹妹的手臂,她单手抚胸,轻轻拍了拍,回头对着杨延顺做了一个鬼脸,又转过头去不敢再作怪了。
杨延顺摸摸鼻子,耸了耸肩膀,作了一个飞吻过去,可惜晚晴已经转过了头,却是看不见他的这个轻佻的动作了!